当然了,那一天仍旧是红妆十里,在金钱上皇帝是不会亏待公主的,况且给公主脸面也是在给魏家脸面。
宫里面大摆了一整天的宴席,四处都是红绸锦缎,乐声不绝于耳,裴衍楷参加完宴会,深夜才返回含凉殿。
他醉醺醺回来,也不回他自个儿的厢房,就往江沅床边一坐。
江沅吃着杏干的动作一顿,瞅了他一眼。
裴衍楷伸手掐了掐她像松鼠一样鼓起来的两颊,“你的眼神在说你想我了。”
江沅:【滚,别打扰我吃东西。】
裴衍楷有些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是个聋子?
他鞋子一蹬,衣服一脱,往**一躺。
睡吧,睡着了就听不见了。
江沅身体恢复迅速,现在能走能动,两只手用力一扳他的肩膀,将他往下一推,没推动。
裴衍楷睁着眼睛瞅她:“你是不是傻?王爷我是自幼习武长大的,身体非常健壮……”
“噗通。”
他掉地下了。
这一回江沅用双脚用力往下一踹。
事实证明腿的力气就是比手大。
裴衍楷从床底下爬了起来,揉着自己磕出包的脑袋,浑身上下的气压极低,“江沅!”
江沅:“你回你自己屋睡去吧,浑身上下都是酒味。”
裴衍楷幽怨地盯着她:“我酒气这么重是为什么?是因为四皇子灌我酒,他为什么灌我酒?你心里有点数吗?”
江沅把一个杏干塞到嘴里,杏干很硬,非常酸很好吃,她用力咀嚼着,含糊不清地说:“我不识数。”
“那你总认识四皇子吧。”
“那你认识太子妃吗?”
大家都不是好人,都在养鱼五十步就别像一百步了。
裴衍楷:“太子妃是个好女人,四皇子可不是个东西。”
江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对能睡的和不能睡的区别待遇还挺大。”
裴衍楷一品她话里的意思,嘴角一抽,怼她道:“四皇子这么逼迫乐仪,可不单单是为了给你报仇,你不用太感动。”
江沅深沉地说:“在乐仪嫁人这件事上,我从来没感动过,我只有幸灾乐祸,可惜我不能亲眼见证。”
她还要继续装病,轻易不会出屋,好在恭桶有人往外抬,食物有人往屋端,这样好的生活,她能再病个五十年。
“四皇子比我想的聪明一点,竟然想到了一石二鸟。用乐仪恶心魏真,即便是嫁过去了,太子也难和魏真交好,这老头非常较真,受了这般侮辱,一定会结成怨偶。”
江沅一比划:“就像你我这样?”
裴衍楷摇头:“比你我严重多了,公主很难娶,不是谁都能当驸马。看着吧,他们两个一定会闹得很凶,太子这回损失大了。”
江沅:“一个魏老头就损失大了?”
裴衍楷鄙夷:“无知妇人,你懂什么,你别看魏真那个鬼样子,成天顶撞陛下,可在陛下多疑的心目中,最相信的就是他了。当年陛下在战场上受到伏击,是魏真把他从尸山血海里背出来的,魏真割肉给他续命。陛下说过,再也不会有像魏真这样忠心耿耿于朕的人了。”
江沅疑惑:“你不是太子的党羽吗?为什么这么幸灾乐祸?”
裴衍楷微微一笑,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