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忧心了,若是当真非白一池不可,我便将他捆了送到你房间。”瞧着她面露难过,郑荆楚不由得伸出手来理了理她的鬓角,“总归你才是朕的妹妹。”
扶箬点点头。
扶箬心中装不住事,当日便回府,让王妃王爷准备了定亲的男子一番相看。
扶箬郡主要定亲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中传开了。
这京城中知晓扶箬深得郑荆楚喜爱,自然上赶着同她结亲,一上午,单单上门提亲的人。便踏破了门槛儿。
这京城中的名门贵族,扶箬之前也不是都没见过,奈何一个也不喜欢,来来往往的许多人,王妃王爷问她是否看中了,她都是摇头。
她又怎会是真的想定亲,只不过是想将这个消息传到白一池的耳中罢了。
“这段尚书家的公子乃是京城中少有的谦和敦厚,长相也端正,同你年龄相仿,不如两家想见一番?你也好瞧一瞧这段家公子。”
“我早就见过那段家公子,胸无大志,晨起穿什么外衣都要问过他家母亲,嫁过去岂非什么都要听婆母的?我才不要。”
“那御史台李大人的二公子呢,二公子年少有为,小小年纪便武艺超群,去年险些同武举人打成了平手……”
“我武功又不好,难道成婚之后要受他的气吗?”
一来二去,诸多人家的公子便都没有说成。
王府的门槛儿都快被踏破了,扶箬的亲事却始终没有定下来。
王爷无奈,京城遍寻一圈,这有头有脸的人家,又要适龄,当真是不太好找的。
最后好不容易定下了太常寺卿的独子,两家互相看过,这位陆公子秉性纯良,性格温和,为人也正直有担当,长相也是人中龙凤,王爷夫妇对这位陆公子十分满意,陆公子生性温和,对扶箬这样的跳脱性子反而十分喜欢,两家一拍即合,反而是扶箬一直不肯松口。
她一直在府中等着白一池的消息,料想她要定亲的事全京城已经传遍了,他也应当知晓,却迟迟不见他上门。
只要他愿意求亲,她一定会同意,欢欢喜喜的嫁给他。
可是他迟迟没有消息。
扶箬只得再去求郑荆楚。
“那陆家公子的好名声在京城里都是传开了的,他为人谦逊温和,性格也好,最是能体贴你的脾气,照顾你的蛮横,同他结亲,也算是一桩佳事。”
“可是我只想要白一池。”
她从幼时便喜欢白一池,喜欢看他骑射,看他大笑,看他骑着马在马场中奔驰,他性格豪爽,男儿担当,没有别人比他更好了。
他心中一直装着别人,可是她也想斗胆闯一闯。
“罢了,你就是个死心眼,我答应你,替你说和说和。”
“多谢表姐。”
扶箬想求的事说完,便准备退下了,不料殿外公公来报。
“皇上,白将军求见。”
“也是巧了。”郑荆楚神色淡淡,手中的茶杯放在旁边,“去请将军进来吧。”
“表姐,那我躲躲?”
“去内室躲躲吧,正好朕今日替你问了,你也好听的真切些。”
扶箬急急忙忙的去内室躲了起来,耳朵竖的尖,一直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不多时,白一池从外面进殿,向郑荆楚行礼。
“臣参见皇上。”
“爱卿免礼。”
扶箬瞧瞧从后面探头看了看,白一池还是之前的样子,一身黑袍,腰间的紫金冠带将他劲瘦的腰束起来,他好像清瘦了些,看着五官越发分明了,也更好看了。
那什么陆公子,哪里比得上他好看。
“不知将军今日进宫有何事?”
“禀皇上,如今京中安稳,恐已无大事发生,臣终归是一武将,想自请会边关镇守,以防北魏来犯,求皇上恩准。”
“你当真想去边关?”郑荆楚迟疑了片刻,还是道,“最近扶箬在议亲,将军不想喝了她的喜酒再去边关?”
“那陆家的公子是京城中少见的光风霁月的少年郎,扶箬嫁给他,定是无错的,喜酒一杯而已,喝不喝的也没那么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