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江鼎一直心心念念为母亲报仇,未料到竟然喜欢上仇人的女儿,且将一生的荣华权势都搭了进去。
真不知是否该叹他可怜了。
“大司马。”
魏江鼎正守在魏宁心房中,门外突然有人来报,他不愿惊动魏宁心,忙示意那人噤声,转身出了房,这才开口。
“什么事?”
“太子此次回来,带回来两个生人。”
“可查清楚是什么人?”
“两名男子,好像是南郑那边的人,被捆着送来的,现下关在太子府的厢房中。”
“翻不出什么花来就先由他去。”魏江鼎眼下已无暇管这些人,“若没有什么要紧事,近几日便不必来报我了。”
“是。”
属下退下,魏江鼎转身回房,才发现魏宁心已经醒了。
“宁心,你感觉怎么样?”
他忙走到床前,小心的扶着她起身,递给她一杯温水,看着她仰头喝了口。
“没什么大碍。”宁心虚弱一笑,面色苍白无光,瞧着便心疼,“倒是让大司马忧心了。”
“你先躺下来歇着,我已经让御医瞧过了,还是之前的老毛病,虚劳伤神,情志不遂,这才体弱易病,你且好好躺着,我必为你寻来天下名药医治。”
“不必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晓……方才我好像听见小五回来了,可是我在做梦?”
小五已经离上都两个多月了,料想是她在做梦。
“不是,前日你昏迷我便派人去催了,今日已经赶回来了,现下回府更衣了,过不了一时半刻便回来了,等你再睡一觉醒过来便能看到他了。”
宁心点点头,重新躺回**睡着了。
魏江鼎看着她这般虚弱的样子,心疼难当,却也只小心的为他盖了盖被子,转身离开房间,悄悄带上了门。
房中寂静,宁心安静睡着,梦中似乎回到十年前,她们尚且年幼之时。
那时他们魏家一大家子人,不论嫡亲表亲,亦或是宗族中没有血缘关系的远亲都在上都,父亲即位没有几年,朝堂便掀起了变革。
这场变革自父皇即位开始没多久就展开了,约摸一开始成立是在十五年前,陆陆续续因为这场变革有京中官宦家破人亡。
十余年前最为轰动的,想便是父皇赐死了当时的瑞王,瑞王妃随即上吊殉情,托信得过的亲友将父子送到了玄以山托付,这才免于一难。
之后便是魏江鼎的母亲。
魏江鼎原本是宗亲中一远亲之后,其父亲官职不高,因其母亲出身不好,是之前的罪臣之女,被卖到魏家为妾生下魏江鼎,查出来其母亲戴罪之身,便直接赐了白绫,其父懦弱无当,主母本就瞧不上一妾室,故一道白绫香消玉殒,那之后的几年,不足二十岁的魏江鼎迅速培养自己的实力,借由喊停变革拉拢了许多忠臣,进而足以威胁皇位。
变革也被迫终止。
之后魏江鼎便一直仇视他们一家,每见魏家人一面,心中的恨意便增长一番。
因果轮回,父皇当初太过严苛,奉送了太多人命,到如今也算是报应。
可她又如何能眼瞧着一家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