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闻止种种作为在百姓之中也传开了,百姓们对他这种贪污腐败的行为深恶痛绝,即使这次他是作为带军的大将军领兵支援北方边境,对他也没有太多的欢送。
更多的都是站在路两旁,冷眼看着郑闻止骑马带着身后的队伍从城中离开。
郑闻止一生中最失意的时候不过如此。
自从郑书煜兄妹在皇上面前参了他一本,那之后皇上就再没有见过他,他想找一个机会去服个软都没有找到,更是连进宫的权利都被剥削了,临行之前连告别都不能同母后说,路过宫门口时,他听见了宫门后母后在同他说话,母后不舍,声音中带着哭腔,他缺不能回答。
今日他们母子分离,全都拜郑书煜所赐,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将这笔账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郑荆楚站在百姓之中,冷眼看着郑闻止一脸失意的坐在马背上,穿过街巷,往城门楼去了。
此番他们筹划了如此之久,自以为已经拿到了郑闻止的七寸,如此多的把柄在手中,就算皇上再宠爱郑闻止,也一定会大怒降罪。
所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当真以为皇上即使偏私,也不会当着全国百姓的面偏私太过。
她还是太低估皇上的无耻程度了。
经过这次,她也终于能确定一件事。
通过皇上,是无法让郑闻止彻底翻不了身的。
眼下只有在郑闻止回京之前,让兄长即位。
皇上多活了这半年之久,也该去九泉之下向母妃忏悔了。
“可惜我回不去。”
身边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郑荆楚闻声回头,白一池此刻正负手站在她旁边不远。
“怎么,你很想去支援边境?”
郑荆楚转头看向白一池,问。
“当然,我在边境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把那里当成我的第二个家乡了。”
他们一家都曾在边疆生活过,父亲兄长更是因为守护边疆而战死,他们一家的血都洒在了边疆,如今北魏再来犯,作为白家后人的他,自然想再次披上铠甲将进犯的敌人打回去。
“可惜我现在不再是边疆的将军了。”
白一池有些叹惋道。
郑荆楚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抢走了他的刀枪剑戟,把他拦在这狭小的院子里,给一个无足轻重的差事,原本鲜衣怒马的生活顷刻变成了无聊的生活琐碎,换了谁都会怅然若失。
只是可惜,皇上疑人不用,他一直对白家有所忌惮,尤其白一池,他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战无败绩的少年将军,在军中十分有威望,将士们信他更多过皇上,好不容易抓到了他一个无召回京的把柄,皇上自然不愿就这么轻易放他回去。
可若郑闻止在边疆领导不力,最终皇上还是会选择让白一池回去。
时间早晚的问题。
“白将军,莫要悲春伤秋,若是需要你,皇上一定会让你前去边疆的。”
白一池点点头,眼下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了。
“白兄,既然来都来了,不如找个地方喝酒?”
反正她解决了郑闻止这个心头大患,最近的心情还算不错,就当陪着他排解难过了。
白一池还是有些后怕的,一想到上次在六殿下府中的时候她喝醉的样子,他就怕她喝多了再说出什么让自己难过的话,不由得开口拒绝。
“不必了,府中还有别的事,何况我一杯就倒,到时还要麻烦你同阿瑶送我回府。”
“无碍无碍,我将扶箬也一并约出来,你若是喝醉了,她必定十分乐的送你回府。”
反正扶箬心系白一池,她正好做个媒,给他们俩一个互诉衷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