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色昏沉,瞧着好似要有大雪降临。
这三月中发生的事十分多,兄长同先生在朝中地位愈发稳固,皇上也无需费心便有人帮他牵制郑闻止,郑闻止的势力逐渐被剥削,慢慢的竟已不足以同兄长抗衡,而在他们即将压制郑闻止的关键时刻,申国公府竟然同意了婚事。
郑荆楚暗中打听了番,原来是申国公身体每况愈下,怕自己撒手人寰之后无人照顾妻女,便打算将女儿托付给郑闻止。
申小姐万般不愿,看着父亲如此,却也只能答应。
大婚前日,郑荆楚命人备好了赠礼,正准备歇息,府中门被敲响,门打开,喝的半醉的郑书煜倒在门口。
阿瑶吓了一跳。
“殿下,您这是……”
“素素要嫁人了……”
他一直低语,阿瑶把他扶到厢房的床榻上,随后赶过来的郑荆楚听到他如此说也有些惊愕。
她竟然从来不知晓兄长心中所想之人,竟然是申素素。
若是知晓兄长对申小姐有意,当时在荷花池前,她便为兄长说亲了。
阿瑶从厨房端过来一碗醒酒热茶,郑荆楚喂郑书煜喝下,他才慢慢清醒了些。
“小九,我怎么在你这里?”
“兄长,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郑荆楚又有些恼,兄长藏的如此深,竟然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自己对申小姐有意,“你心悦申小姐,为何不告诉我?”
“我没有办法娶她……”郑书煜面露为难,郑荆楚瞧他的样子,不由得猜测道。
“兄长,莫非你有什么不能人道的隐疾?”
“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郑书煜又羞又急,心中又莫名烦躁,“中秋盛会之时,我求签,求中的乃是一个下下签,大师告诉我,我怕会活不过三十岁。”
郑荆楚不由得皱眉。
“兄长,你没病没灾的,身体健康,何以活不过三十岁?求签之事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若是太过当真,莫非十年都要孤独一人吗?”郑荆楚从来不信什么命理之说,凭什么算出来的他们就要坦然接受?莫非想活过三十岁如今已是奢望了吗?“何况郑闻止是何人你应该清楚,他求娶申小姐只是为了申国公府的势力,若是知晓申国公命不久矣,他会如何待申小姐?你当真是太过糊涂!”
“完了,一切都晚了,明日他们便要成婚了……”
郑书煜不知是醉还是醒,倒在床榻上不再言语,郑荆楚瞧着他是真心难过,他躺在床榻上,他上次哭还是母妃去世之时,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申小姐。
眼看着兄长倒在**睡了,郑荆楚迟疑了片刻,拉住了阿瑶的手。
“让人传信给郑闻止,申国公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