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笑着拍拍岳如饴肩膀:“确是个懂事的,我听着心热,回头得空,你去找钱内侍,他自会安排。”
“多谢夫人!”岳如饴又道了声谢,许久没见崔女史,她竟是有些想念的。
许夫人眼神闪了闪,瞧着岳如饴道:“当初莹莹刚进宫,也是这般活泼可爱,怎会想到,等到大了,却变了模样。”
岳如饴没明白许夫人的意思,不过瞧出她不打算往下说,机灵地没有去问。
承福郡主这会儿道:“我也去瞧姑姑!”
“成,都是好女孩儿,知道心疼人!”许夫人夸了一句。
有守门内侍上来,禀报道:“夫人,贵妃娘娘过来了,这会儿就在宫门外,听说太后病倒,特来觐见!”
“不必了,太后身体有恙,这会儿哪有闲功夫见客,让她回去!”许夫人的脸,立刻板了下来。
内侍赶紧应了,转身到外头传话。
“太后虽是好多了,到底还需静养,不想让人打扰,”许夫人又特意叮嘱承福郡主:“到了外头,不管谁问起,都说还躺着,别的也不用提。”
“知道了,不说!”承福郡主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岳如饴却想得多些,疑惑萧太后大病初愈这事儿,长寿宫有意要瞒着外头,到底是宫里,处处都带着戒备。
许夫人点点头,便要回正殿。
承福郡主瞧着许夫人那边,说了句:“我想起来了,那个老要害你爹爹的江国舅,可不就是江贵妃的兄弟,听说江贵妃又要生孩子了,圣上高兴着呢,这样下去,大皇子说不定几时就会被放回来,他要是回了文华书院,可不得鸡犬不宁。”
岳如饴蓦地想起江国舅在牢房里的话,嗤笑一声,道:“大皇子已然在回来的路上,不日东宫便有太子了。”
“这话从哪儿听到的?”已站到台阶上的许夫人猛地停住。
岳如饴望了过去:“江国舅昨日跑去我爹爹的牢房耀武扬威,说了不少秘辛。”
“那种人……”许夫人哼笑一声,转身而去。
齐子山被人带回来时,宫里快要下钥了,岳如饴急着想听府里的消息,一直在宫门里头等着,等看见齐子山同一名内侍一前一后地过来,忙招起了手。
然而看到齐子山,岳如饴心里咯噔一下,他那神色灰败,像是出了什么事。
那内侍直接进了正殿,想来是禀报去了。
“齐大夫……怎么了?”阖上的宫门内,岳如饴盯着齐子山问。
“你知道那江国舅又做什么了吗?”齐子山刚一开口,便激动起来:“那家伙真是不折不扣地混账,亲自带人进了咱们府里,张口便问如娘你在哪,说要带走审问,等发现府里人去楼空,顿时暴跳如雷,竟带着人砸了岳家祠堂,后头王大叔同老赵几个气得,连刀都拔了。”
岳如饴顿时惊呆,想到有人嚣张,却想不到,人家嚣张如此。
“后头呢?”岳如饴身体控制不住地抖起来。
“府里人少势孤,后头赵勉还有其他几位被抓走,王大叔满身血污,被扔在祠堂外,里头牌位……全被扔到地上,便是那块‘满门忠烈’的匾额,也给砸了!”齐子山说到后头,吼了出来:“奇耻大辱啊!”
的确是奇耻大辱,江国舅这是连他们岳氏先祖都羞辱了。
硬是压住心头的排山倒海,岳如饴颤着声问:“王爷爷怎么样?有没有救回来?”
“我们赶到时,江国舅那伙人已然走了,我跟那位内侍大人一块,将人送到新济堂,如今有伙计照应,暂时无事。”齐子山背着手,就在门内走了起来。
岳如饴忍了半天的泪,到底落了下来。
齐子山拿手点着外头:“姓江的只为私怨,阴损狠毒,猪狗不如,我娘子一条性命,便死在他手里,但要下回,他出现在我跟前,我便豁出去,拿一把刀将他劈了!”
“齐大夫在那嚷嚷什么?”许夫人走了过来,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