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颜输棠稍微停止住,说话利索,“我要在你这里养病。”
“啊?”魏盼儿倒是巴不得亲自照顾她病愈,只是不解发生何事。
颜输棠未解释,脱履钻进衾被里阖眼休憩。她不过走了一小段路,却像是耗尽所有气力累得慌。昨晚那人光顾着折腾自己,对怨言与警告之辞置若罔闻。
魏盼儿浸湿脸巾,拧干后擦了擦颜输棠的脸,摸着她发烫的额头。自己刚欲銮洗时她就弱柳扶风般进来,也不知大清早夫妻俩闹什么矛盾。
午时,魏盼儿去御膳房准备清淡的粥菜,寒梅跟去帮忙。
殿内只剩颜输棠一人,她见卫廉推门而入。
卫廉端着氤氲热气的白瓷碗走到床榻前,舀一勺药汁尝过温,悉心喂给颜输棠。
她偏过头去,闷闷地说:“你在这儿我不会喝,今日不想见到你。”
颜输棠以为他不会理会,他却问:“明日呢?”
她躺在衾被里闭上眼睛等卫廉离开,并不愿轻易原谅他。
不久后,颜输棠感觉双唇被堵住,苦涩的药汁灌入口中。她震惊之余咽了下去,睁眼见卫廉舀药汁含着,似是要像方才那样喂自己。
“我喝!”颜输棠伸手去拿他手中药碗,他敏捷地避过她。
“晚了。”他声音清朗悦耳,她听到怒气更深。
卫廉摸着她绯红的脸颊,语调温和,“孩子喝药都比你乖,果然难哄。你不喝光我亲手熬的药,休想让我走。”
颜输棠再度去抢药碗,他的手依稀躲过,她嗔怪道:“你既想让我喝,又要迫着我跟你亲近。那你就坐着,用不了几日我不喝也能痊愈。”
她直接蒙头缩进锦被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防止他掀被子。
也不知在衾被中闷了多久,颜输棠满头大汗不明外头的人走了没,却听到魏盼儿的笑声,“你再不喝,药真的凉了。”
“放心,我大哥走了。”这是卫妍的声音。
颜输棠掀开锦被,看顾围在床前的魏盼儿等人,手掌扇风往脸上送些凉意。
魏盼儿眼里尽是戏谑,将小暶月放到颜输棠身旁,“我们未能看见方才殿内的状况,在外头可是听仔细了。你们夫妻俩素来感情甚笃,怎吵起来还闹得鸡犬不宁?”
卫妍灿若桃花的俩浮现笑意,有闭月羞花之姿,“敢令大哥犯难的人惟有你。若非我们悄悄进来,也许他真的会守在你身边到天黑。”
“都是他的错。”颜输棠揉了揉小暶月的脑袋,温柔地说道:“我只要你。”
魏盼儿牵着小暶月肉乎乎的手,“替你父亲叫棠棠。”
“父父。”小暶月爬到颜输棠枕边,樱唇亲着她的脸,露出灿烂的笑容,“棠棠。”
颜输棠瞧着他可爱的小脸儿,甜进心坎里。
魏盼儿坐在锦被上,对颜输棠说:“我们还未来得及问你昨儿的事,那具恐怖的女尸现如今身份不明,晨濛山里外正查着呢!这样蹊跷霉气的事,怎就让你遇见了?”
颜输棠将路上目睹尸体症状的事告知她们,“调查案子的人是谁,进展如何?”
卫妍光是听着都恐惧,惊吓地抱住魏盼儿的胳膊,“是我大哥和高尚书、将军在查,神峰附近都封住,不令外人靠近。不过官家他们仍准许百姓们进来,只是加派官兵驻守在各处保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