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输棠躺在魏皇温暖如燕巢的背上逐渐睡着,她落入水里带着满身伤痛走了许久,疲惫无力。
夤夜时,颜输棠睁眼醒来,顺着内室昏黄的烛光看清楚周遭陈设,发现自己已回到寝殿。
“你醒了。”她辨出此乃卫廉的声音。
卫廉将蝴蝶装书册放置在书案上,走到床榻前,摆出审问的面孔问道:“你今日与谁去了何处,最后怎会衣衫潮湿,被魏国官家背回来?”
颜输棠伸袖子见自己穿着单薄的寝衣,拢了拢锦被捂住身子,没多久闷热地掀开,“我不小心掉在水中,碰巧遇到清殊哥哥来接我。”
“你独自去近水处做甚?”他追问。
“你可知我们在神峰脚下撞见的女尸如何了?”
“我与高大哥皆看过,正在调查。”
卫廉认为她在隐瞒某件事,可此时是无法直接撬出话来,旁敲侧击地道:“你遇到魏国官家的那条路上,连陛下都经过。是陛下推你落水?”
颜输棠摇头,将白日里的事情简化告知他,会造成不良影响之事只字未提。
卫廉吻着她的朱唇,感觉她的脸稍热,似是着了风寒。
他躺进温暖的衾被倾身压住她娇软的身躯,暗昧的气息犹如明艳的花骤然盛放于隐秘的午夜。她拉住他扯她衣带的手,“我感觉全身热,也许着凉了。”
“我冷。”卫廉明亮的双眸漾着几分魅惑,冁然而笑,“明儿你更严重出不了门,今日那二人谁都无法接近你。”
颜输棠横了他一眼,推着他沉重有力的胸膛,言语威胁,“若你敢做多余的事,我会恨你。”
“你爱我。”卫廉正色道。
他褪尽她单薄的衣衫,紧贴她温热的身子与她缱倦。
她周身柔软如棉丝,病体中对身躯威武的他无抵挡之力。虽觉他如冰般解热,可并不情愿,惟有生闷气的顺从他。
翌日天明时分。
颜输棠醒来,见卫廉仍拥着自己,愠怒地推开他。她穿好衣衫起身,到妆奁柜前挽起垂落的三千青丝。
她未去看顾许是在床榻那边的他,旋身虚弱的往外走。
颜输棠突兀地被抱住,回首看了眼卫廉清俊悦目的脸,扯着干涩发痛的喉咙说:“我不想理你。”
他眸中之色泠然,将她搂得更紧,“还在生气。”
颜输棠用力抠开他的十指脱离他的怀抱,朝殿门的方向跑去。她体虚乏力,脚下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病态的她吹倒。
卫廉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理了理衣领朝书案处踱步过去。
昨日那具尸体未毁前的面容被复原在书案画卷里,正是他与颜输棠在神峰台见过的双胞胎姊妹的脸。死者穿的绿衣是姐姐钟灵的。
翻山寻找的官兵们还未找到另外一个双胞胎少女的下落。
秋枫殿内。
魏盼儿两黛细细弯弯的柳叶眉微蹙,看顾猛打喷嚏不停歇的颜输棠,“不过一晚未见面,你竟病得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