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们的兵马皆不全在京城中,他们若留下去只有被作为人质或是丢失性命。
宫外的官道青石板路上,公冶庆让暗卫护送颜输棠回侯府。
他领着前来接应自己的母族施家军队,同藩王们往出城方向走。
戒备森严的城门处,守门官兵增多三倍,逮着路过的每个人严词盘查、搜身。
公冶庆等人直接领兵杀出去,守在城门外隐蔽处的黎家父子率领三千军进来迎他们,恶战未持续一炷香时辰,他们便挣脱。
城外,士兵们赶着黎文槐事先准备好的十几辆油壁马车到公冶庆等人面前。
公冶庆对身后一众持剑的华服藩王们道:“毕生追随我不起异心者留下,另有所图者先上马车滚回封地。”
藩王们面面相觑,沉默着似是在思考某件事。因谁都未表态,复又看着油壁马车如羊触藩篱般不能进不能退。
“今儿保住我性命的人是六哥,我誓死追随你。”穿湖蓝色暗花纱襕衫的梁王信誓旦旦道。他是先帝第九子。
公冶庆同父异母的五哥齐王恨恨地说:“官妓之子不足为信,纵然回去封地亦难逃死罪。”拍了拍自己同母的锦袍王爷的肩膀,又道:“我与胞弟今后任六弟差遣。”
其余诸王闻言,不假思索的表明追随公冶庆的决心。
公冶庆吩咐士兵带藩王们前往各地,等待调兵在临近京城的衡城集合。
…
宣平侯府内。
颜输棠等到夜深时,被邀入宫贺寿的嫡公主与卫斐策仍未归来。那时文武百官们与后妃们被分在各宫的席位,也不明嫡公主在哪座宫殿。
碧雯走进屋里,见颜输棠仍未睡,“奴婢听说赴宴的大人们、朝廷命妇黄昏时就被放出宫来。有夫人刚才来向府兵传公主的话,她说自己与侯爷一切安好,颜娘子勿挂念。”
“这便好,你回去睡吧。”颜输棠唤退碧雯。
她心里仍牵挂身在皇宫的两位长辈,若真的无险陛下不会扣留他们在皇宫里。
屋内只有颜输棠独坐在妆奁柜前銮洗,她摸着脖间的小银锁想到卫廉,猜想回来之后的他会如何。忆起孤苦伶仃的小公冶泽,开始思念不在自己身边小暶月。
她告诉自己必定保住性命,可经不住担忧若殒命于北燕土地,留下小小的孩子,他的往后余生会是哪种光景。人生匆匆数十载,却拥有许多的舍不得。
三日后,嫡公主夫妻俩仍在宫中无消息,颜输棠独自待在侯府。
氐宿街巷上,颜输棠刚托人去过谭府,想去向蕊娘打听一些事,奈何谭府的人告知她从未涉足过府门。
宫宴前离开京城的庆安王府家眷里并无蕊娘,她那时从王府里出去后再无消息。
巷子口处,忽而有个年幼的小乞丐冲上来拽住颜输棠的手,他说道:“有个人想给你糖。”
“糖?”颜输棠迷惑的看着小乞丐,他指了指朝巷子隐秘角落而去的方向。
她“嗯”了一声,抓住袖间暗袋里的毒药粉只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