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就先抱红枝家的小闺女,棠儿哪日把暶月换成珊珊带回去。”魏盼儿调侃道。
“我们敢要,可那位嫡公主怎愿意送小孙子给平民百姓抚养?”闻昭道。他未见过嫡公主,只觉北燕皇家的人绝不会平易近人,定然如那位北燕皇帝般高贵傲气。
翌日。
莳花院雅客间里,蕊娘难得设宴招待谭飞章。
蕊娘拎起青瓷刻莲花的酒壶往瓷杯里注入泛红的酒液,放在谭飞章面前的食案上,“所幸谭郎与我都未透露出不利之言,魏国官府的人查不出根底,惟有放我们出来。”
“可那高尚书委实犀利。”谭飞章提心吊胆的面对高明问话。皆是沉默,亦或是一问三不知的糊弄。
他知道高明定是察觉出某些事,此番既引起怀疑,得加倍小心行事。
蕊娘举杯向谭飞章敬酒,不谄媚也不冰冷地说:“庆贺你我避过那帮魏国人。只是今后得有所收敛些,诸如高明、颜相公的人不接触为妙。”
“正是。”谭飞章一饮而尽杯中酒。
眼前有美酒美人相陪,他几杯暖酒下肚,愈看面前常对任何人忽冷忽热的神女,愈是心醉眼花。
蕊娘睨着谭飞章放纵的目光,摆下酒杯,单手杵在食案上托着红妆貌美的脸,“昨夜有贵客谈论颜郡主要去云州,像是要做一件极重要的事。我们已经惹起不必要的怀疑,不如我去接近颜郡主,随她去云州博取她的信任。”
“她是官家最看重的人,比那帮朝中重臣有用。”
谭飞章狐疑的看着蕊娘,讥诮道:“据说那位行踪不定的杨乐师也会去。”她的意图再如何遮掩都明显至极。
蕊娘讶异,“肩不能扛的,他去做甚?”
自己委实不知,不明谭飞章从何处偷听来的。
谭飞章挪步到蕊娘身旁,握住她白如藕的手腕,“若你肯做我的女人,任何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若非蕊娘不单是为自己主子利用之物,更有层难捅破的身份,自己早就强行迫她就范。
“你在说笑,我不止有一个男人。”蕊娘讽刺。
“共享。”谭飞章咧开嘴笑,宽肥的手掌搂住蕊娘的腰,“我相貌平平,是比不上那些小白脸,可是能给你更有用的利益。”
他一边凑近她的脸,一边说:“主子那边总得我这张嘴替你打掩护。”
蕊娘未推开令自己嫌恶的人,“我跟着去,你会找人监视我?”
谭飞章讪笑,“为了彼此信任自然需要有眼睛盯着你。”
随即,他伸手委琐地摸蕊娘的身子。
她未反抗,任着谭飞章解开自己的衣裳。残花败柳之身便犹如商物,此次只为自己赚取一时自由也罢。
被束缚于勾栏后院十几载,我从未在意虚无缥缈的自由。偏巧遇到杨远后,我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脱离窒息的重重欲妄中。蕊娘想。
正当蕊娘做好准备,撑过这回秽乱事之际。
门“嘭!”地被重力推开,谭飞章惊觉忘了反栓门,因不明今儿会有可乘之机。
他恼怒地回头看去,身穿米白色棉布襕衫的杨远只身走来。
蕊娘直起身子推开谭飞章的手,未整理**的衣裳便走向杨远。
她宁愿将最不堪的一幕展现在他眼前,令他不忍直视,亦或是刻入眼睛里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