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那捆红棉被愈渐靠近自己,诚惶诚恐地设想亲眼见到阿金意,万千思绪蔓延而来。
半柱香时辰后,李熙武二人接近地面,颜输棠与阿善上前接过沉重的脏棉被。
“阿善的姐姐在里面?”颜输棠见罗祺丧着脸颔首,仰头看向无卫廉踪影的悬崖,“临巍呢?”
“世子快来了。”李熙武道。
阿善用匕首割断麻绳,一层层剥开薄被,刺鼻的味道冲来。
阿金意惨白无血色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她恍然意识到悲苦的事情,伸出发僵的手指触摸阿金意冰冷的皮肤,挪至鼻息处探了探,震惊地道:“阿金意答应过的,会活着见我!”
阿善咬紧唇,眼里的光逐渐黯淡下来,顾盼阿金意的面容,却流不出眼泪。
她扬起匕首朝自己心口捅去,颜输棠迅速抓紧她的手,夺过锋利的匕首。
“我要去找姐姐。”阿善欲去争夺,颜输棠将匕首用力抛向空中,坠落在看不见的远处。
“你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凭何妄念轻轻松松以死谢罪?”
阿善看着就像阿金意一样训导自己的颜输棠,沉痛地说道:“我错了。”
自己只想要姐姐回到身边,最后失去最疼爱自己的人,搭上部分无辜人的性命。
阿善瘫坐在阿金意冰冷的尸体旁边,回想起过往活生生的阿金意。她嘴角抽搐,两行清泪划过脸庞。
此时,卫廉拽着麻绳与藤蔓,谨慎地踩着岩石挪步。
颜输棠看着卫廉,垂在峭壁的旧麻绳忽然断了,他险些摔下去,立时脚踩土坑抓紧手边的藤蔓。
她的心牢牢系在他的身上,七上八下的,仿若亲身经历危险的是自己。
卫廉的视线几度落在目不转睛朝自己看的颜输棠身上,愈发冷静地往下走。
须臾,他稳当落地,踱步走向颜输棠。
她迎了上去,握住他宽大的手掌,“你可有事?”
“我无恙。”卫廉宽慰道。
阿善与罗祺等人将阿金意的尸首火化。
老人请求他们结束自己的性命遭到拒绝,只得让罗祺背他回去。
他们一行人回到山洞前,颜输棠与阿善先入内。
卫廉与侍卫们去河里洗净尘垢,他们前往的悬崖屋子更脏,以泽量尸般惊悚。尸体腐烂轻微的阿金意,似乎是最后一个死的。
山洞里。
阿善抱着阿金意的骨灰盒,坐在火堆边,心比冰冷。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颜输棠问道。
阿善唏嘘道:“那山寨是盗匪集中营,他们常年来靠为首的土匪们带人抢夺远处路人的财产、粮食为生。”
“那日盗匪头子佯装受伤,让我姐姐带他回寨子疗伤,顺势骗取我姐姐的信任。盗走我族的圣物,抢占我姐姐。”
“我不敢将鲛珠因姐姐失窃的事透露出去。只身潜入盗匪寨子,为救姐姐给他们施蛊,可未能打开禁锢她的铁笼。”
“盗匪寨的人发现之后追杀我,我先带鲛珠逃回。两日后筹备人马来救,那里却闹了强劲的瘟疫,族人打晕想擅闯的我,将带我带回来。”
“长老们查出我违抗禁令,要当众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