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斐策叹了口气,对颜输棠语调平和道:“棠儿。就当做事先警醒,妥善管理好景家,别让人有乘人之危的机会。”
她颔首道:“您说得对,棠儿会谨慎些。”
“我留临巍在此陪我下棋。”卫斐策道。
颜输棠应了声,旋身离去。
卫斐策与卫廉在棋局前相对正坐。
卫斐策落下一枚黑子,看着面容有自己几分影子的儿子,有亲、疏之感,“陛下也在着手准备那件事?”
卫廉挑了挑眉,“看来父亲一直知道。”
“太宗皇帝即位时北燕国力最为强盛,那时的魏国仅次北燕,如今反而相差甚多。”
“从先帝继位开始,朝政愈渐腐败,贪官污吏横行。”
“陛下借那几人登帝位,利用够了不该再纵容着,别顾着陪棠儿沉溺于儿女私情。太宗皇帝曾对你寄予厚望,要知你身负重任。”卫斐策语重心长地说道。
卫廉面色凝重,回忆起恩威并济的公冶衣,对卫斐策说:“我会留下辅佐陛下。”
卫斐策“嗯”了一声,询问道:“你为何从不向我寻求帮助?我是你的父亲。”有时见他过分独立,不乏疏远。
他自幼被养在太宗皇帝身边,自己鲜少教过他什么。
“父亲站在哪一边?”卫廉肃穆道。
卫斐策见他落子有所让步,手中的棋子也让出一条路,“在保障侯府的安危这一条,支持你。”
“孩儿明白了。”卫廉言谢一句。
…
翌日。
颜输棠与灵芝、灵雪带着与魏国特色味道相投的京城小吃到一斛珠客店。
雅间里。
颜输棠见前时潜入皇宫的东方驰与闻昭安然无恙,内心安定,“驰哥和闻昭大哥去北燕皇宫,可有发现?”
东方驰摇了摇头,“一无所获。我们偷偷藏了几日寻找,丝毫不见我姑姑踪影。”
闻昭眯着眼睛,抿了抿唇说道:“我倒是看到、听到精彩的事。似乎不方便说给你们女眷听。”
“究竟何事?”红枝不喜他卖关子的模样,追问。
“要说么?”闻昭看了一圈几个年少的姑娘们,犹豫许久。
东方驰与他分开寻找,故而不明他所说的难言之隐,“你就说吧!”
“这皇帝宫里极其热闹,夜夜笙歌,美人作陪。偶尔有听说是王公大臣的人进入,我就知道有个瞿国公,别的没记住。”闻昭越回想,越觉颠覆认知,略有鄙视。
“后宫三千佳丽,算得了什么?”灵雪觉得正常,可念及魏皇,又觉迥异,“还是咱们官家为民殚精竭虑。不像新登大宝的燕帝。”
“比不了,不然你看咱们魏国缘何远超别国!”闻昭顿了顿,又道:“不过跟棠棠一块儿嫁来和亲的四公主也很是奇怪。我听见她说……”犹疑片刻。
红枝的手压在闻昭头上,逼问道:“别卖关子,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