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门外来了一位女护士。
“38号病床的CT全身检查安排在上午十点,照完等医生确定治疗方案再安排时间正骨。麻烦先去一楼大厅先缴一下费。”护士对向挽歌说道。
未待向挽歌接口,阿辛率先应道:“那个,护士你好,我就不在贵院治疗了,麻烦帮我办一下退院手续。费用我待会儿自己去缴。”
护士闻言略带询问的眼神朝向挽歌看去。
向挽歌则看着穿着外卖服的阿辛,略一沉吟开口道:“如果你是因为钱的关系不想住院,我可以先帮你垫上。”
这句话本是好心,但在阿辛听来却显得有些刺耳,他沉着脸说:“我妈还需要我的照顾,我……”
阿辛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响起了急促的电铃声。他艰难地接通后“喂”了一声,随即脸色大变,口中连道“我马上来”。
他强撑着快速起了身,刚一下床就因为脚伤一个踉跄往地上摔去。
向挽歌见状连忙伸手扶起。
“向挽歌,你带我去中心医院吧,我妈,我妈病情恶化了。”此时的阿辛哪还顾得上方才的尊严,双眼微红地泛着泪光,带着请求的语气哽咽道。
“好,我马上帮你办出院手续,你在这里等我。”看着阿辛这可怜的模样,重情义的向挽歌不由得心里一酸,马上拉着护士就去办理手续。
十分钟左右,向挽歌返回病房,随后不由分说地将阿辛扛在肩上快步往院外走去。他们上了一辆停靠在院门口等单的出租车,指使司机朝中心医院驶去。
“你好,请问病人大概是什么情况,我好帮你挂对应的号。”门诊大厅的服务人员见向挽歌背着阿辛火急火燎的样子,急忙上前询问。
阿辛先向挽歌一步出声:“先不管我,我们先去住院部5楼5018房。”
向挽歌应了声“好”,在阿辛的指引下一路冲住院部奔去,期间好几位护士和医生准备上前询问都被向挽歌绕了过去。
进入住院部后,看着走廊上满是行动缓慢的病者,向挽歌才稍稍放缓了脚步,直到踏进了5018病房。
“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向挽歌将其放到杨母床榻后,阿辛止不住地泪流,同时示意向挽歌帮忙按下服务铃。
未多时,一名护士出现在病房。据她介绍,杨母是早上突发恶化,初步诊断是由于原本主要维持的药物断掉的关系。
“断掉?怎么会呢?我不是每个月都按期给医院交钱了吗?!”阿辛目眦欲裂地冲护士吼道。若非他现在行动不便,不知会做出什么应激反应。
护士沉默了一下才说出了缘由:原来杨母是怕高额的药物维持会让阿辛压力过大,同时也知道仅靠这些药物难以根治好好病,不想白白糟蹋了钱,于是在三个月前私下几番请求院方只保留基础药,把高昂的主药停掉。而多余的钱,则是让院方替阿辛存着。
听罢,阿辛并没有再怪院方,而是无助地将头靠在杨母手臂旁痛哭地低语道:“妈……都怪儿子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