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等无一敢上前一步回话,而门外却徐徐走来一个女子,身着绯红色长衫,一袭乌黑长发任由它随风飘逸而不束起,一张笑脸惨白如鬼魅。可饶是如此,她周身的气场也压得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路,看着她走到主位上,坐到闻才哲的身旁。
女子端起身旁的茶盏,却只是捧在怀中取暖,抬头看着下方俱是残胳膊断腿的项家军,嘲讽道,“啧啧啧,如此威风的项家军,怎么落得这步田地。”
闻才哲看她一脸淡定自若,再忆及那日活死人军团来犯,她紧闭帐门不出,越想越发的气愤,“若不是军师大人临阵脱逃,我们何至于如此?”
“那敢问太子殿下可曾听我劝说?”
那日纳兰月出现在她面前,害她情绪不稳,害项天昊自残以证真心,而后她便告诉闻才哲,纳兰月的话不可全信,可是他呢,非但不听,反而以纳兰月是项天昊夫人的名头把她打发了。若不是项家军是项天昊的心血,她早已带着项天昊离开,那还会在这管这些人的死活。
闻才哲听她如此一说,顿时无语凝噎,但他与生俱来的高傲才不会让他认错。“军师大人既然作为军师,那应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只是谏言让本太子不听他人谗言,可你又说出你的理由了么?若是没有理由,按照纳兰月所说本太子亦没有任何的理由不信,如今军师大人将罪名都扣在本太子头上,可是有些过分?”
纳兰溪怒极反笑,眉眼上挑,转头看着他,冷声道,“若是本公主一走了之,这盆屎怕是扣得名正言顺了不是!”
“军师大人所言甚是!”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认输,剑拔弩张之际,唐清晖上前一步,规劝道,“为今之计,两位应当想出法子对付活死人军团才是,大军已攻到门口,生死存亡只在两位一念之间。”
“闭嘴!”
纳兰溪和闻才哲同时开口对他吼道。
而后又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偏过头去,谁也不再理会谁。
“活死人并非没有缺点,直接把脑袋削了,便不攻自破,端看各位愿不愿意让昔日的战友身首异处罢了!”
纳兰溪说的轻巧,下方的将士们听得心惊。“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么?”
“当然有啊!”纳兰溪勾唇一笑,格外的天真烂漫。
但,项家军还未感染到她的好心情就已然变了脸色。
“出去让他们把你们同化了,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亦或者按照洛氏一族的意愿活着。”
纳兰溪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衣袖,面上的表情淡漠如水,毫无波澜。
闻才哲亦低垂着眉眼,没有吭声。
刘成信却突然开口问道,“为何是洛氏一族?不是巫蛮族么?”
“看来刘副将还真是有先入为主的自信啊!巫蛮族自上古传承,族群人数庞大无比,可都是远在不问世事的南海诸岛之上,若是巫蛮族要对付闻朝,那可不就是吹吹海风的功夫,何须如此劳心劳力,还派出族长?”
“洛杉不是巫蛮族族长?”
“看来刘副将确实有些愚笨,这也怪不得刘副将你了,常在这军营之中,孤陋寡闻是正常的,但若是把自己的愚笨凌驾在他人的信任之上,却是令人厌恶的!”
纳兰溪的一席话字字珠玑,闻才哲坐在她身旁都能感受到她浑身散发出的恨意。
再看看刘成信,显然一副毫无所知的懵懂模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纳兰溪了。
既然把恨意表现出来了,那自然要让对方知道自己为何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