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吗?他们是普众学馆,普众学馆谁不知道?在燕京城中就有这样一家学馆,不收钱就能上学。”
有人立即反驳他们,“而且普众学馆身后之人,便是当今丞相孟九川之女,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我们就乐意到这个地方上学。如果可以不花钱,谁愿意花这么多银子去你们私塾。”
“简直就是愚蠢!”那夫子继续道:“他说是孟家得就是孟家的?谣言止于智者,若真的完全不收束脩,他们为何还要这么博大博爱的开设下去?
你们去过燕京城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是有人借着这个幌子来欺骗你们入学呢。等你们不注意,将孩子全给带走,你们哭也没有地方哭。”
一席话,倒是让百姓火热的心瞬间冷静下来,的确他们对这个普众学馆的了解仅限于别人的嘴里。
万一真的是骗了的,是那些心肠歹毒之人刻意挖的陷阱,他们的孩子若是被带走了,哭都没有地方哭。
“张夫子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要不咱们还是再观望观望?”
“你听听,都是骗人的,给我回家割猪草去,别再提什么上学的事,咱们穷苦人家,认命。还不如多赚几个铜板,存着给你娶媳妇。”
几个妇人拧着孩子的耳朵,带着他们走了。
“娘,我想读书,你为什么不相信他们,我都听见那些夫子对学生说的,不读书,只能一辈子在地里做农户,一辈子做个泥腿子。”
也有孩子不肯服输,想要最后努力一下,却是被身边的汉子狠狠打了一个巴掌,“老子就是个泥腿子,咋的你还看不上了?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回家,再说上学的事情,小心我把你腿给打折了。”
不少人已经散去,那张夫子几句话,将孟娴婉大半个月的努力都给白费了,甚至往她头上扣了一个拐卖小孩的罪名。
“方才听见这位夫子诋毁我,诋毁我们普众学馆,小女子忍不住出来说两句。”
孟娴婉上前,满心的怒火,双眸怒视对方,“都说三人成虎,您身为夫子,带头造谣我们学馆,是君子所为?”
那些个聚众而来的夫子看见孟娴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露出不屑,“竟然是个女子,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还开设学馆,简直贻笑大方。”
“女子怎么了?古有妇好上阵杀敌,也有易安居士诗句传千古,怎么在你们眼中,女子开设学馆就成了原罪?”
孟娴婉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她接触的读书人,各个都是端方正值的,哪里会像眼前这几个人一样,对女性带着一种深深的蔑视看不起。
“再者,我出资开设学馆,请夫子传授知识,此时大大方方可为所有人瞩目检查,我们更是免束脩让上不起学的孩子们能够学得新知识,怎么在你们嘴里就成了拐卖孩子的不法分子?”
孟娴婉站在中间,拦住几人的去路,想要与他们掰扯个分明。
那几个夫子却只有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便想要从她的身边走过,不肯与她多攀谈。
他们这般,更是让孟娴婉生气,“原来是知道自己说错做错了,不敢与我辩解,我是女子没错,那你们便是自己嘴里的小人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