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没有午饭,你还是去别处蹭吃蹭喝吧。”泠音说的毫不客气,他与颜沂之间已经很是熟悉了,也就懒得客套。
颜沂一撩袍子坐在凳子上,笑看着泠音,“我今儿不是过来蹭吃蹭喝的,听说有人表明心迹被拒,阮阮已经躲你三日了,我是过来看热闹的。”
泠音刚在伸手拨弄着筛子里晒干的雪见草,听了这话,手顿时一滞,有些失神,难得没有开口与颜沂呛声。
颜沂更是开心的“刷”的一声打开折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来是真的了?”他掩唇轻笑,“这么说来,本公子的春天岂不是要来了?”
泠音听了这话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继续收拾草药,也不答话。
颜沂有些不适应瞪着他,半响后奇怪的说道:“不是吧?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啊,居然都不紧张?”
泠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有人想要去撞南墙,我为何要拦着?况且,你不足以让我紧张。”
这世上能让他紧张的,只有一个人!
“是吗?你就这么自信我一定会惨败?”颜沂挑衅的看着他,妩媚的眸子微微眯起,用折扇轻点着自己的鼻尖,摆出了一个十分撩人的姿势,笑道:“毕竟我可不像你这般不解风情。”
泠音这次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他。认真道:“我不是自信,而是……信她!”
信她心中的坚守!信她那些让他无可奈何却又深深迷恋的倔强,那个女人就是一颗毒罂粟,只要靠近,便会再也无法离开。
阮溪婼今日总算是想明白了,泠音的病情还要她医治,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阿音既然没有明说她便也装作不知道。
一切等治好了他的伤之后再做打算。
她如此想着,心中便轻快了几分,快要走近院子时听到里面有对话声,当即蹑手蹑脚的走远了一些,避免被他们发现。
颜沂?他怎么会在这里?阮溪婼在树木的绿荫之中看得清清楚楚,坐在庭中与泠音说话的那人不是泠音还能是谁?
“信她?我这般优秀的男子只要她日日看着,还能不动心?”
颜沂捻起自己鬓发的一撮头发,在指尖打圈,笑得张扬得意。
泠音这次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淡淡的说道:“她身边的男儿,无一不是世间绝色,能够翻云覆雨的人物。论相貌,论才学,论富裕,论权势你都算不得拔尖,还是好好回去歇着吧。”
颜沂当即一收折扇,妩媚的笑颜尽收,“哪有你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那些人手段通天又能如何?在这睢花岛中,我便是天!”
泠音定定的看着他,颜沂对于阮溪婼的感情未必是如他一般,。许是因为好玩,许是因为寂寞无事可做,故意来寻他们开心。
不管为何,他都不希望真的惹她伤心。、
“你既然不信,那便去试试。她心中藏着一个人,不是我,不是他们,也绝对不会是你!她为了那个人背负了一身的伤痛的委屈,可以为他挡剑,为他跳崖,可以为他不顾性命,为他流落此地……我能如何爱她,她便能如何爱那个人,你若不信,便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