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婼一直等到颜沂离开许久这才慢悠悠的进了院子,颜沂离去的时候,手中紧攥着他最为心爱的那炳折扇,眉头紧锁,也不知道进泠音的话听进去了几分。
泠音正好挽着袖子,穿着围裙从小厨房走出来,白玉般的面容上抹了两道黑灰,看上去甚是滑稽。
“回来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晚膳,你……”
他见到阮溪婼,先是一喜,随即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心中准备讲和的那些话到了嘴边总觉得有些怪异。
阮溪婼见此,心中的那些沉郁一扫而空,快步上前道:“我们一起用晚饭吧。”
“好。”泠音大喜过望,这段日子她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单独用饭,愿意与他一起是不是说明有些事情她已经想明白了?
二人进了屋,阮溪婼拉着他坐到铜镜的面前,用帕子蘸了水,递到他的手中,“快些擦擦,脸都脏成小花猫了。”
泠音定睛一看,也忍不住轻笑出声,自行去净脸梳洗一番后,端来了饭菜,二人相对而坐,默默的用着饭。
有些已经不必说了,二人都是聪明人,说的太多难免尴尬。
一席饭用完,阮溪婼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问道:“我们来这儿已经多久了?”
“算上我昏睡的那八个多月,大概有两年多了吧。”;泠音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软塌上,笑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眨眼就快三年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有人记得她?
阮溪婼心中惆怅,看着天上的那一轮被藏在乌云之后的圆月,无限怅惘,“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也不知他们看得那些月光,是否与她所见一样?
“会回去的。”泠音突然开口说道,见阮溪婼举目望去,他再次勾唇,坚定的道:“一定会回去的。”
他这段日子也想了许多,或许他当真不该如此自私,总想要将她捆绑在这个地方。
阮溪婼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笑了笑,也不想多说话。
须臾,风乍起,乌云遮月,掩去了大地上最后的一丝隐晦。
院子的那些木架子和筛子被吹的东倒西歪,狂风大作,珠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二人顿时一惊,齐齐的翻身坐起。
“怎么回事?”他们来睢花岛这么久的时间,大多时候都是风平浪静的,夜里清风徐徐,从未见过如此吗,猛烈的狂风。
阮溪婼扶着桌子,眼含忧色的看向外面,黑云沉甸甸的压在天空上,仿佛随时都要砸落下来。
周围不停的发出东西落地的声音,一股异常沉重的气氛压在他们的心上。
“难不成……是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