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重要的事,我就先走了。”
母子俩的针锋相对,让一旁的佣人们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出,努力缩减自己的存在。
“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这个不孝的贱种!更不该让你执掌荆家,免得现在不把我放在眼里。”
荆鹤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魏灵的话当回事,她彻底震怒了。
猛然起身,怒斥刚跨出两步的男人,全然没了贵夫人的雍容温婉。
“你和你那狼心狗肺的爸一样,孽障!”
女人字字句句犹如世间最狠毒的诅咒,能穿透人的五脏六腑。
闻言,荆鹤年脚步顿住,瞳孔微微收紧,随后唇角扬起抹轻蔑的冷嘲弧度。
是啊,她当年为什么没掐死他?
他宁愿死在襁褓。
大厅的佣人们统统装作眼瞎耳聋,没有一人敢上前劝阻。
这种情况,他们早已不是第一次见了。
越说,魏灵胸腔内的怒火燃得越烈。
最终,失去理智地拿起茶桌上滚烫的茶壶朝荆鹤年后背砸去!
十足十的力气。
“砰!”的一声,青瓷茶壶狠狠撞击在荆鹤年后背,落地发出清脆裂响。
“滴答滴答……”
铁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以荆鹤年的反应速度,躲开它轻而易举。
可他却站在原地,如山一般巍然不动,脖颈被溅起的茶壶碎片划出一道不浅的伤痕,血液淌出。
其衣服下后背一片也很快被烫得红肿起来。
魏灵怒意重重的眼底生出一丝惊恐。
“这是,最后一次。”
荆鹤年缓缓侧首,眼底最后一点亲情瓦解淹没。
化不开的阴翳弥漫至他周身,此刻离他最近的管家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对视。
魏灵被他凉薄的眼神骇住,垂在两侧的手控制不住发僵、冰凉。
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荆鹤年没再去看魏灵,也不在乎身上的伤,掉头阔步离去。
许久,呆滞在宅院中的魏灵才回过神,大口呼吸。
“啊!!!这该死的贱种,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面目狰狞的将周围价值百万的名贵古董一通乱砸,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恨和畏惧。
佣人们吓得纷纷退开。
噼里啪啦的碎响,一声比一声大,直到魏灵没了力气瘫坐入唯一幸存的沙发内。
片刻,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五官诡谲,心中的狠意像滚雪球般越来越盛。
“荆,鹤,年!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魏灵声音嘶哑,心底逐渐筹算起什么。
注定要被关在笼子的鸟,怎配奢望翱翔天际。
冷风从宅门中吹进,窗边纱幔随之掀起,佣人们后背陡然生出点点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