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有东西!
在那两只手的覆盖之下,还有别的什么……
云危画强忍住作呕的欲.往,将身子往前倾了倾,终于看清了盒子最底层的东西!
——那是一张面具。
一张她熟悉非常的,白狐面具。
这双手……这是……
这是周余暄的手!?
周余暄死了!?
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云危画的脑海,可她莫名的不愿去相信。
她凑近了锦盒,小心翼翼地将面具从血肉之下拎了出来,仔仔细细地端详——这只能让她更加确信,这张代面,果真就是周余暄的!
段惊澜派人杀了周余暄!?
“你在做什么!”
一声厉喝,将云危画吓得手抖。
她双手一松,白狐代面便跌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段惊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此刻,他正站在门外,一身黑袍,面容冷漠,用一种仿佛要吃人的眼光看着云危画。
云危画被他那冰冷的目光所震慑,浑身一个激灵,从木椅上跳了起来。
“云姑娘,你怎么也在这儿?”红色的影子从段惊澜的身后闪了出来。
云危画望着两个人,一时失语。
这么晚了,韩夕雾和段惊澜两个人孤男寡女鬼鬼祟祟的才奇怪吧。
但现在,她没心思去搭理白王殿下的感情生活。只看向段惊澜,问:“你害了周余暄?”
段惊澜阴沉着脸色走进屋里,他十分自然地将跌落的面具拾起,放回了锦盒里。又将盒子轻轻盖好。语气却很冷漠:“谁让你进来的?”
云危画一怔。
谁让她进来的?
这白王府上上下下,她不从来都想去哪儿就去的么?怎么现在,韩夕雾一来,她的行动范围也被限制了?
云危画的脸色也瞬间黑了。
“是你下令杀了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惊澜收拾着书桌的手顿了顿,手背上青筋微露。
片刻,他忽然冷笑:“只看到了这双手,你就受不了了?”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云危画身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寒彻骨:“王妃,你对这个五殿下,还真是情深义重!”
短短一句话,把云危画搪塞住。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了他?”云危画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愤怒,“我与周余暄根本没有什么,没有发生任何事!”
“没发生任何事!?”段惊澜红着眼,盯住她,“上元夜里,那算没发生任何事?梅花相赠,那算没发生任何事!?云危画,你以为本王算什么?这双手胆敢碰我的人,断了便断了!本王想杀谁,还需得受你管制不成!”
这算是段惊澜为数不多的发怒之一。
云危画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段惊澜怒不可遏的一面。
“你跟踪我。”云危画冷笑,“我倒也想问,在你心里我又算什么?算一个无足轻重的王妃是吗?反正就算没了我这个王妃,你也还有朔月公主这个王妃呢!”
云危画这话不知是刺激到了段惊澜的哪根神经,他猛地揪起了云危画的衣襟,冷言道:“你拿什么跟朔月公主比!”
短短一句话,就像是千年的寒冰刺进了云危画的心口。将那颗原本还微微热的、带着些许希冀的心彻底冰封,然后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