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危画从香袖微弦的后院冲出去的时候跑的太急,一匹烈马恰从她的身前疾驰而过,险些没将她撂倒!
这儿可是帝都啊,是不允许烈马狂奔的!
云危画气恼的朝马儿绝尘而去的方向看了眼,忽地呆住了。
那人穿的……是麒麟卫的衣裳。
麒麟卫独立于帝都的任何一个系统外,目前由白王段惊澜一人管制。
云危画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不安。
她来不及多想,赶忙向白王府的方向跑去。
届时夜色已经渐渐深沉下来,白王府外头点了灯。云危画的脚程自然是赶不上骏马的,她刚到白王府门口的时候,就见着丘明堂铁青着脸色出来了。
“丘队长,”云危画将他拦着,“刚才怎么跑的这么急,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丘明堂倒吸了口冷气,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大事,是……”
后面的话他艰涩着没说出来。
云危画便问:“白王殿下在哪儿?”
“正在书房里头,”丘明堂如实回答,“但是您——王妃,王妃!”
还没等丘明堂把话说完,云危画已经一溜烟的跑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到了书房门口,里边灯光大亮,却不见半个人影儿。段惊澜仿佛是刚刚离开不久。
云危画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屋子:“殿下,你在么?”
没有人回应。
四周寂静无人。
云危画的目光在屋里游走,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书桌上。那上边摆了个精致盒子,旁边还有遗落的一封书信。
原本,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那些物什,正欲离开,却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刺目——那轻轻折起的书信上,有点点殷红。
是血!
定睛看过之后,云危画终于意识到书信上沾着的是什么了。
好奇心促使她走到桌案旁边,轻轻拿起了那封信,展开。
上面的字眼简单:斯人已除,愿殿下心安。
“斯人已除”……
在这种时候,段惊澜会忙着取谁的性命呢?
没来由地不安让云危画更加紧张,她将书信折好放回原位,手又不自觉地落在了那精致盒子上。
那盒子没有上锁,或者是曾经锁过、现在已经被人打开过了。
她的手指轻轻一勾,将盒子打开……
“啊!!”刺目的血色让云危画吓得倒退了半步,以至于腿脚被梨花木椅绊着,跌跌撞撞后猛地瘫倒在了椅子上!
血!
云危画最先看到的,就是盒子里已经干涸了的血液,而最让人作呕的是,在血液纠缠包裹之中,放着两只被斩断的苍白的手!
云危画的身子被木椅撑着才没有倒下,她紧紧捂住嘴巴,双眼瞪得滚圆。
手……是人手!
麒麟卫是以这双手作为任务完成的证据!?
可这是谁的手,段惊澜想杀的人又是谁呢!?
云危画不敢再看,正要把盒子重新盖上的时候,在满目血色中、隐约看到了盒子底下微微泛起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