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懂玉，更不懂手镯，但这枚手镯却让她一眼觉得这是绝佳上品。
反手握紧，她抬起头刚要回话，却发现不知何时，李芬芳已经闭上了眼睛，除了她眼角挂着的泪珠，整个人安详得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穆念伸手向上方的监控室挥了挥手，紧接着收紧了手镯，站起身对着李芬芳的遗体三鞠躬以示尊敬。
临走之际，她再三跟警员确定是否能拿走手镯，在得到对方坚定回应后，她才离开了房间。
走在走廊上，穆念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脑海中先前想不起来的李芬芳模样，在此时此刻越发清晰。
她在对着她笑，手里拿着一个玩具对着她示意。
一些她从未接触过的画面，如幻灯片般在她的眼前迅速闪过。
迅速很快，但李芬芳的脸却无比清晰，且越发年轻。
她好像的确见过她，是在进厉家之前，只是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渐渐地，穆念陷入迷茫，脑中思绪翻涌着，过去的记忆和现在的记忆混为一团，互织成绳，分不清真真假假。
穆念摇了摇头，手撑着墙壁闭目整理思绪，
这时不远处的走廊上，电梯门缓缓打开，站在众人之前的厉北骞率先走出电梯。
一眼他就注意到了走廊上面色不佳的穆念，鞋尖不自觉地迈出，尚未完全落地，他又将脚收了回来，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奴下巴，
“她怎么会在这儿？”
夏一看了一眼他话中所指，偏头询问身侧的警员，警员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穆念，
“哦是李芬芳的意思，说是要在临走之前见一见穆念，特意让我们叫人来的。”
“临走之前？”夏一不解的问。
“这李芬芳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了死心要在我们这儿赖着，原本上面查清了事件原委后就要放她走，但这老大姐太犟了。“
警员长叹了口气，回忆着之前，
“我们什么法子都使了也赶不走她，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让收拾了间屋子让她待着，吃喝什么的也没亏待她，但人就是肉眼可见的瘦了，眼看着就要没命了，这不，她难得要求我们就照办了嘛。”
听着警员话语中的无奈，厉北骞走上前去，步子停留在穆念的跟前。
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注意到她脸色的不佳，剑眉瞬落，
“你既然不舒服又来这里干什么？”
听着耳畔的声音，意识还有些恍惚的穆念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她原本涣散的瞳孔一点点的聚焦，
“真，怎么你也来这儿了？”
“你我已经离婚，我去什么地方还需要和你汇报吗？”
穆念撇了撇嘴，站直了身子直视着前方，
“既然你我已经离婚，那我去什么地方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不要我管你，你也来少管我，少玩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一套，我才不吃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