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怎么可能安安分分地跟黎家的人合作呢?
“不先让他感受希望,怎么让他经历更深的绝望?”
玄少倾低头摆弄着手中武器,对准黎立宏的背影,“现在他既然求到了我头上,我就让他再多活几天,然后再亲手送他下地狱。”
话听到这儿,司机也不敢再追问下去。
关于他家的少爷和黎家的恩怨他也只是道听途说,不敢妄加揣测。
“老于,让人查一查厉北骞这几天的行踪都见过什么人,我始终觉得他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实。”
“是。”
默默地转回身子,这一回头他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车外又站了一个熟悉的人,他抬眼看向后视镜,“少爷,鸠鹤来了。”
闻声,玄少倾收起手中的武器,深秉着气抬手打下打开车门的手势。
车门打开,鸠鹤顺势钻进车内,看着她脖子上的吻痕,玄少倾淡漠地撇过眼,“你这几天真够潇洒的。”
“但也收获颇多。”
“是吗?”
四目相对,车子悄无声息地启动,很快驶离医院。
病房里。
厉嘉禾站在主治医生的旁边用着浅显易懂的词汇,解释着厉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情况。
越往下听,穆念就越觉得不对劲。
柯胜明确地告诉过她,他给的药虽不能完全分解Sepior-6的毒性,却是能够控制它的毒素扩发的。
但是眼下,厉老爷子的情况不仅没控制住,还越发严重,就连大脑神经都被毒素占据了。
快则三天,慢则一周,老爷子就得归西。
“嘉禾,就没有别的办法救爷爷了吗?”
厉嘉禾和旁边的主治医生对视了一眼,又默契地看向询问的黎芳,“妈,以爷爷中毒情况,他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了,别的,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话落心上,穆念偏头看向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的厉北骞。
他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但紧抿着的唇瓣却泛着白,
明白他这是在克制自己,她手落在他手上轻拍了拍,细声道,“别难过,爷爷他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我出去一下。”拨弄下穆念的手,厉北骞站起身往外走,
病房门关闭,众人视线落在穆念身上。
明白他们的意思,穆念动了动身子,手指向门口,“我想他现在更希望自己待着,还是给他一点空间比较好。”
“真不知道我儿子娶你这媳妇干什么!”黎芳忿忿不平地向上翻着白眼。
越看穆念她就越觉得她平平无奇,越不能理解当初厉北骞宁愿违背她意愿也要娶这女人的原因是什么。
身为妻子要什么,没什么。
捕捉到她眼中的嫌弃,穆念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看着厉嘉禾轻声询问,“嘉禾,那现在我们还能为爷爷做点什么呢?”
厉嘉禾手上动作一顿,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黎芳,随即转向穆念,“念念和孩子们就在医院里陪着爷爷好了,爷爷能坚持这么久,我想也有你们这些日子衣不解带地在这照顾的缘故。”
“哪有,那都是我应……”
“才照顾了几天,有什么可邀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