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视线一致都落在了穆念身上，同情又可怜她。
他们早就听说黎芳很不喜欢穆念这个儿媳妇，不仅对她是各种挑刺，甚至以死相逼厉北骞离婚。
结果厉北骞宁愿带着穆念搬走，也不愿意离婚，把黎芳气得够呛。
现在看来，黎芳是已经把穆念当眼中钉肉中刺了。
他们这些外人还是少招惹祸端比较好。
众人默契地低下头，时而翻看手中的病例报告，时而两两凑在一起佯装着讨论病情，而掩饰自己存在的尴尬。
没有人为自己说话，穆念也不怨，垂着眸寻思该怎么找机会联系柯胜。
这件事她总觉得很不对劲。
见她不说话，黎芳手拍在桌面上，手直指着穆念的方向，“穆……”
“妈。”厉嘉禾皱着眉头走上前，温润如玉的脸上染上浅显的怒意，“这里是病房，您这么大吵会影响到爷爷休息的。”
“如果不是穆念我会这样吗？”
“别的不说，这段时间念念怎么在医院陪着爷爷，我们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您非要说她不对，这真的很没有道理。”
黎芳一下子就火了，迅速站起身直面着厉嘉禾，“你现在是在怪我没像她一样守在爷爷身边了？”
“我没这么说。”
“但你就是那意思！”
不愿再搭理黎芳，厉嘉禾撇过头看向坐在椅子上耷拉着头的穆念。
注意到他的视线，黎芳手拽上厉嘉禾的胳膊强行将他面向自己，盛着怒火的眼眶圆狰着。
眼看着两人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穆念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她脚堪堪迈出，一人便从她的身侧走过，带着细微香气的风卷起她脸畔的发丝。
穆念朝着香源看去，只见舒念雅已经将手挽进了黎芳的胳膊，贴着她跟厉嘉禾说话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甜软，听进耳朵里完全就是一种享受，更像是烈日当头下的一场细雨，一字一句都让人觉得心里舒畅。
三言两语下，方才还恨不得打厉嘉禾一巴掌的黎芳脸上便被哄得泛起了笑容。
惊叹于舒念雅的这种本事，穆念默默地撇下嘴。
她要是有这种本事就好了。
不说别的，至少能让厉北骞不一次次夹在她和母亲之间为难。
想得认真，穆念完全没有注意到表面上正在与人交谈的舒念雅，视线早已悄然地看向她，脸上更是泛着一丝得意的笑。
卫生间里，将大人们的恩怨都听了去的穆一果伸了伸胳膊，缓解了些长久保持一个动作带来的酸楚，手落在耳廓上的通讯器，“阿杰让人查一查舒念雅这个人。”
“舒念雅？”通讯另一头的阿杰一愣，偏头看了眼旁边的电脑，快速扫过屏幕上飞快运转的文件，在上面寻找着舒念雅三个字，不解地问，“怎么突然要调查这个人？”
“别的事情我也做不了。”穆一果看了眼紧闭的卫生间门。
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黎芳一直在针对他们的母亲，明明她对他们还是很喜欢的。
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主动说要带他和一可去墨西玩，说的时候脸都要笑烂了。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婆媳是天生的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