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以后给她适了驸马,对方一家子人也不敢欺负她一个的。
夏帝的心思其实很幼稚:我女儿欺负了你,也被你欺负回来了,现在她都被我训哭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吃点暗亏,补偿一下我女儿的伤心?
他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往太液池的方向信步而去。
整理御案的小太监,将那本被夏帝特意抽(砸)出来的奏折放在了最上方,黄绫纸包的外壳上字迹飞扬。
“臣侄夏侯璟有急件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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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内,除了几日定期从角门和外界联系,购进米面菜肉,倒出夜香恭桶以外,不见任何人出去的痕迹。
蒙弈每天一早就从忠勇侯府跑来——夏帝已经知道了公主府里的事,现在蒙弈正式的任务就是守住公主府,直到里面的病人全部死光,或是彻底康复,才能解除这道警戒。
这段日子里,夏侯璟,夏侯熙,夏侯锦玉,这些皇孙贵胄几乎都来了个遍,可惜没有一个人能见到秦羽眉的。
蒙弈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着:这个秦羽眉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怎么这群夏侯家的男人一个个都对她如此上心?
他甚至开始拼命向上天祷告,赶紧让公主府里的这场恶疾结束吧,他每天和紧闭的两扇大门相对而坐,整个人都快要憋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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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真的听见了蒙弈的祈祷,秦羽眉最后试验的这支药剂,化验得出的各项数据都十分接近她设想中的数据。
秦羽眉握着这支小小的试管,只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在跟着发颤,赶紧将它放到立架上。
现在新药有了,可是该拿谁做试验呢?
等她到了西路的隔离区,将现在的情况一说,大家居然都争着抢着要试新药。
“公主,您不是说,现在这个药已经和您想的差不多了吗?”老韩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皮都松松垮垮地垂了下来,哑着嗓子道:“反正也不会比这个再差了,您自己也说,没有更接近的配方了,那就别等了,直接用吧!”
说完,他就很自觉的挽起了衣袖。
其他人和老韩也都是一样的心思,而秦羽眉大概也是快要被这种日复一日的反复试验折磨出毛病了,她一咬牙一狠心,总算同意了给所有人都注射这剂药。
忐忑不安地在房间里等到了半夜,秦羽眉依旧毫无睡意,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像只猫头鹰一样坐在桌前。
“公主,成了,成了!”这段日子来,璇玑的声音第一次像银铃般洒满了一路,她激动地推开房门,又哭又笑地看着秦羽眉道:“成了,大家陆陆续续开始退烧了!”
秦羽眉只觉得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突然被移开了。外面明明是星月当空,她却仿佛看见了一抹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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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日后,紧闭的公主府大门终于再次被打开。
蒙弈已经无聊到跑去附近的小摊和老板聊他的包子铺创业史了,突然听到这暌违已久的开门声,一瞬间就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又丢到桌上几个铜板,人已经如一道绿光般蹿了过去。
总算等到有活人出来了!
等他总算看到秦羽眉的身影从门口闪过时,惊讶得连嘴里的包子都掉出来了。
公主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一样?
蒙弈还在愣神的工夫,却有两个人比他更快地冲向了秦羽眉。
“公主,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