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道是店里的流民伙计卷银子跑路了,纷纷嘲笑傅漓漓识人不清。
当初不听劝非要招点子流民来,这下好受了吧,要不是房子搬不走,指定都见不到百味居的铺面啦!
单纯的吃瓜群众们只是茶余饭后说个乐,而某些有心人想得就不一样了。
“正好她那店也开不成了,娘给你出本钱,你赶紧开一个,多赚点银子以后用得着。”白氏拉着傅菁菁的手耐心的交代着。
傅菁菁却有些不情愿,去火锅店吃饭的什么人都有,她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感觉,让自己像个花娘似地。
“娘,火锅店油腻腻的,那味儿多难闻,开个脂粉店吧,挣得银子多,还香喷喷的。”
白氏一个指头怼上她的小脑袋瓜:“你娘我能不知道脂粉店好?这么好的店能轮得到咱们开吗?你瞅瞅街上那么多胭脂水粉店,不是公主、郡主的,就是王妃、郡王妃的,哪个你能得罪?”
白氏都不惜的说她,当初她要是同意代替傅漓漓那个死丫头嫁给十七王爷多好,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正经王妃了,开什么店不都得赚个盆满钵满?哪轮得到那个死丫头,铺子一个接一个开,银子不知挣了多少。
傅菁菁被她说得没了脾气,只得喏喏的答应下来。
真的是,年少不知王爷好,错把单衣当皮袄,生活起来多烦恼,谁跟举子谁知道。
现在她就指望秦朗能对得起傅家的供养,下个月春闱一举得中,也不枉费她当初的精挑细选了。
白氏的行动力还是可以的,照着百味居的样子,三下五除二就帮傅菁菁开了个小点的,取名竟然就叫做千味居。
不少人还就被这个名头给吸引进去了,里面布置的跟百味居差不多,但价格那是便宜太多了,小康家庭也能偶尔去上一次,一时间倒是声名大噪起来,每天都宾客盈门。
白氏和傅菁菁乐得合不拢嘴,还专门去百味居看傅漓漓的笑话来着,不过不巧,傅漓漓不在,两人连大门都没进去,就被桂兰给打发走了。
日子很快来到三月,寒窗苦读十多年的学子们,全都怀着激动的心情进入了考场。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朝堂上却并没有像往年那么关注他们,因为今年爆出了个大事件——皁兰旱灾。
虽然都是灾,但其实在老百姓的心里,旱灾还是比涝灾要强一些的,最起码不会冲毁家园,他们的几间草屋几亩土地都还在,只要下上两场透雨,他们就能继续种粮。
可前提是人得活下来啊。
如果人都饿死了,老天爷再怎么风调雨顺,这地里也不能自己长出庄稼来啊。
皁兰的府台大人,去年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耗子药,脑子都被烧毁了,竟然对朝廷瞒报了皁兰的旱情,秋天颗粒无收后,还要求百姓继续交粮税。
人都快饿死了,哪里有粮食缴税?
一些人见事情不好,当机立断就往外跑,算是第一批跑出皁兰的人。
有些人又等了些日子,天都开始冷了,官府也没有作为,甚至还在催缴粮税,终于死心,抛家舍业的往外跑。
可惜,这个时候官府已经设下哨卡,不让随便进出了,能跑出去的都是运气,跑不出去还丢了性命的大有人在。
待到上冻以后,死的人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