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皁兰官府却像疯了一样,干脆把整个皁兰给围了起来,除了特殊几家能运粮运布进去售卖,其余一律不准进出。
街上能开门的那些铺子,东西全都贵的离谱,别说一般百姓了,就是大手大脚惯了的富贵人家也舍得不买。
为了活命,百姓们不得不想方设法的外逃,可没吃没喝没保暖衣裳,外逃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混账!一群混账!”
哪怕已经提前知道了详细的消息,再听一遍,皇帝还是出离愤怒了,在大朝会上摔了奏折,桌子拍得啪啪响。
“一个五品知府,居然能把这么大的事掩盖了快一年?吏部,你们每年都是怎么考核的?户部,你们的粮税是怎么查收的?御史台,你们怎么监察百官的?你们这是咳咳……”
皇帝的身体已经不像年轻时那么强壮有力,不能再一口气骂上个把时辰了,三句话刚过,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脸憋得通红。
魏冬青赶紧上前把人扶到椅子上,将一直随身携带的小药丸偷摸塞进对方嘴里,这才端起桌上的茶水递给皇帝。
皇帝含水将小药丸咽下去,缓了一会,脸色就与平时无异了。
看着了口气:“都起来吧,别说这些没用的吉祥话了,说说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办。”
别人可以不说话,吏部尚书可躲不过去。
他心中大骂皁兰知府这个混蛋,想得好评想疯了呀,这么大的事都敢瞒,这下好了吧,一下子捅破天了,还想调到好地方去?狗头铡伺候吧。
面上却做羞愧状,诚恳表示这确实是吏部考核的失误,他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御史大夫和户部尚书见状,也赶忙出列请罪。
“哼!”皇帝并不买账,君臣这么些年,他还能不知道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典范,以为请个罪他就能不追究他们了?做梦!
“你们当然有罪!朝廷设立三省六部,不是为了多给几个人找个官职当当,而是让你们真正发挥作用的。可你们呢?尸位素餐都算是轻的了,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之事层出不穷,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朝廷律法,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了?”
这话说得很重,基本上都是对造反、叛国之类的人说的,一屋子人呼啦啦全都跪下了,嘴里高呼:“臣等罪该万死!”
接下来的个把时辰,就是皇帝看到谁,就把谁骂得狗血淋头,就连素日最受宠的十三王爷向景烨也不例外。
好在向景煜平时的存在感就不高,此时更是极力降低,倒是成功躲过了被骂。
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总是会来。
“此次赈灾,你们觉得谁去比较合适啊?”
骂了半天,皇帝的火气散了不少,人也累了,这才坐下来商量后续处理问题。
大臣们底下使眼色的使眼色,动手比划的比划,就是没人出来毛遂自荐。
开玩笑,谁敢往风口浪尖上撞啊?做得好还罢了,只要有一丁点做不到位,绝对会被对家逮着机会怼死,万全没有回旋的余地,除非是……
“启禀皇上,老臣以为,”王阁老站了出来,“此事事关重大,且当地情况复杂,不是几个小官员去了就能管用的,应当派几个身份贵重,且能扛得住事儿的人前去全面解决问题。”
说完他还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皇子们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