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提及,哪怕只有恨。
微微颤抖的双肩恐怕已经暴露出了我的谎言,我的无助,以及我所有的痛苦。
我转过头,斜斜的看着她,眼眸中冷得让人发寒,一种强烈想要自保的欲-望凭空而跃起。
美晴的目光丝毫不离开我半分,见我瞪着她,也不惊慌,只伸手将我的被褥掖好,而后转身跪在了地上,声音脆耳宛然。
“奴婢有罪,不该说些无关紧要之事,从今以后公主想做何事,奴婢都不会再多质疑,不论是云少晨还是云少旭,奴婢都会俯首听命,绝不二言。”
美晴这个女子虽不如悠儿机灵,却相对稳重慧敏一些,有些事情我不说,身为我贴身侍从的她定不会不有所察觉,这几次进进退退那云府,都离不开她的帮扶,我虽认为她不该问那些话,但却对她恼不起来。
浑身的凉意是满满的罪恶,我只朝她挥了挥手,便又重新躺下休息,顷刻间便听见有人出去合门的声响。
我亦却睡不着了。
诸南府的喜讯在翌日早早就被传开,喝着药,听了美晴为我讲述,很是惬意。
今日的美晴,再无昨日那般惆怅,一如以往的平和,或许她想明白了。
“诸南书烨可走了?”我问。
她摇头,回道:“禀公主,那诸南公子如今哪里舍得出门?江女子的喜讯传出了大街小巷,他真是恨不得这城中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当爹了,哪里还有心思出门呢。”
“果然,也就只有这件事可以绊住他的脚了。”
美晴又一笑,“如今只要诸南公子不出去,那项驰公子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了,公主可以放心了。”
我却摇头,虽这江女子与我达成共识心中有了些许宽慰,但迫在眉睫的困惑却始终难消烟云。
“那业枫可听说有什么动向?”
“禀公主,据线人来报,道那业将军近日都在府中,只是今日听闻这诸南家出了这么一桩子喜事,便莫名的遣人从诸南府后门而入,不知在里面说些什么。”
看来,他们两个果然是一起行动的,不过如今诸南书烨有所牵制,业枫心中有疑,派人来询问而已,不过如今也不能放松警惕,业枫虽还未有所行动,但是他近十日来可都是在府养病的自由人,寻一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乔装溜出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且不能太过大意。
心中的大石头未沉下,如何安稳?
“继续让人守着,”我吩咐道,“还有,江妾的药材,一定按时送到,都乔装从那后门而入,切记,勿忘了在其中加上一记沁夭。”
沁夭,可使人身心疲惫精力衰竭的慢性毒药。
“喏!”
语罢,我心满意足的合上眼小憩了起来,恍恍惚惚真真切切,内心却极为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