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首望天,明媚暖阳,实在让人心情舒畅。
我记得他走的第二日,和上次离别时的情景一样,也是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一整日,往后便再也不见半滴雨水。
不过这午时刚过的晴阳却提不起我半分兴致,那种支离破碎的担忧日上心头,寻不到人说,寻不到人问。
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江女子同她的丫鬟早已消失出了我的视线,待我回过神来时,站在眼前的人不知何时换做了美晴,我一惊,往后踉跄了一小步。
“你才去了多久?怎的现在我身边的人办事效率都这么高了?”
美晴嘴角一勾浅浅微笑,将我徐徐扶进了房间,方才打开话匣子。
“禀公主,奴婢这次去并没有看见周将军,不过却遇到了他平日里常常带在身边的一个小将士,我只说是曜将军想要这份名册,他便就乖乖给我了,奴婢还让他休要多事,想必他也不敢告诉别人吧。”美晴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了那份宣纸书写的名册递给了我。
我展开一瞧,上面笔墨尤新,像是方才仿抄的一样,字迹虽不算工整,多有豪迈洒脱之墨锋,一看就出自武将之笔,虽潦草但还是勉强可以看懂。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从头到尾查看了不下三遍,却始终未寻到业枫二字,顿时心生疑惑。
刚一蹙眉,美晴忙凑了过来,低声在我耳边道:“奴婢还听闻,业将军请了病假,这近十日的城门值守都未排他的名字上去。”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直未见到那两个字,我将这份徒手抄来的名册重重合上,从窗台上取来火折子点燃,烧在炉盆之中。
“公主,如今该怎么办?”美晴问。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原先设定的计划付之东流,令我有些伤脑,不仅仅的紧懊,更甚者是他们这次的计划,诸南书烨要出远门,业枫也休了病假,难不成他们这次是势在必得?
看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虽不知项驰竣与诸南滢滢如今走到了何处,但是若我能够牵制一下业枫与诸南书烨的行动,也是对他们极为有利的事情,况且他们需要我出手相助。
美晴疑虑的眸子不停的在我眼前闪动,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偶尔眼眸会微微下垂一刻,又微微向上浮起,担忧与不解通通写在了脸上。
我知道她一定想问我为何非要这样做,她一定觉得是我对允哥哥薄情寡义,命中不该偏偏要想方设法帮助另一个男子,我懂她的疑虑,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几句只言片语就能够解释清楚的。
只一瞬,我迅速躲开了她的目光,将视线望向了另一边,深深呼吸,从口中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去将云少旭带过来。”
美晴的嘴角出现了一丝不规则的**,愕然的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没听到吗?”
“公主,”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对我道,“这个云少旭可是昔日那云将军的亲弟弟,如今云将军刚被贬职,余波未平,且公主当日就在现场,那云将军在朝堂之上时还一口咬定是公主陷害于他,幸而皇主机警果断未听他胡言乱言,奴婢认为,如今还是先避避风头要紧,若公主非要用人,另挑一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