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南滢滢眉睫颤动,拂袖拭泪,哭得忘我悲切。
“公主切莫在心中疑云,滢滢的确并无那般福分,纵是使了万般手段,也从未得过公子半分青睐,公子对公主之心,当以天地为证,公子对公主之心,那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地啊。”
哭声越渐越大,竟还有些刺耳,可是,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些?我本可以继续装傻,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甚至可以当做他从未在我生命中出现过一样,但是诸南滢滢偏不让我心宁半分。
一个京城达官的小姐佳人,在我的房中哭哭滴滴,实在不太像话,我向美晴使了个眼神,但美晴却并未看懂,仍一副呆呆的模样,神色飘渺,不知所想何云。
也罢,发呆就发呆吧,我此刻也并未有心情去管教她,继而将目光转回到这位大小姐身上,只刚一开口,只觉被什么阻住了喉咙,酝酿了半响,刚一启唇,胸闷加速,一个带着腥味的热流从体内流开,极速上升,我忙捂住袖口咳个不停,美晴连忙端水伺候,待一阵莫名的刺痛过后,再掀开袖口,一抹淡悠悠的红液早已散开,晕了一片。
“公主……公主……你……”
美晴双目瞪圆,吐出的字变得结结巴巴,眼圈刹间红润交替,脸色吓得惨白,双脚一软,滑落在了我的身旁。
我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让她安心,浅浅一笑,道了句无碍。
“可是……奴婢这就去请薛太医过来……奴婢这就……”
我再一次伸手阻住了她的话语,只道天色近晚,薛太医也该好生休息了,何必惊扰,她还想再说什么,我却不再去听,对着那诸南滢滢道:“今日之事,你不必向公子提起,本公主并无大碍,且就当做不曾发生。”
滢滢方才那弱弱的娇容此时已被吓白,见我说话,半响才反应过来,低头思忖了片刻,只答了句是。
“诸南小姐,你不必这般哭诉,公子对我如何,都与你无关,你且做好自己就行,”我顿了顿,眼色一抬,慢悠悠道,“这次,就算是我自己放弃了,公子有伤在身,身体虚弱,诸南小姐若允了我一件事,诸多事宜我便不再追究,可愿?”
谁料诸南滢滢听完我的话,脸色变得更白了,像是什么把柄被人抓在了手中。
我一笑,嘴角扬起的幅度略有诡谲,不咸不淡,恰到好处,“有些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公主幼年深居宫闱之中,不善解读人心,如今却也活在这将军府宅之中,所交之人不多,但是诸南小姐,为何我却那般的想要了解你呢?”
“公……公主……”
“谅你是为情所困,一时糊涂,本公主也不想与你计较了,所犯之事虽是不大,但也得不偿失,害人害己,若是被人翻出,终究难逃皇权,你且自己想吧。”
许久的肃静,连美晴都闪到了一旁不敢言语,或许从未见过我这般凛冽,恐慌难解。
但是诸南滢滢可是聪明人,稍稍思忖过后就能明白,与我斗,她是斗不过的,也就只能在背后耍点小把戏而已。
果然,但见她眉头一挑,不再装傻卖乖,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在我面前重新跪好,恭声道:“公主有何事,尽管吩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