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思绪又开始神游开来,三爷见我沉静,又将话题打开,“妹妹心中所想,是否也与我今日代项驰太公相求之事大同小异,若是这般如此,那且莫寒了一个人的心,害了一个人的命,三哥哥不明你们之间有何故事,只知,唯有深情不可负。”
好一个唯有深情不可负,那我的深情就该被负吗?
但转念一想,心中确实不忍项驰竣再这般受苦,但又无法出宫,思来想去,便从发间取下一枚簪子递与对方,对方意会,语重心长笑道:“六妹妹果然并非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如今得此簪,必定也能解一时那项驰府的燃眉之急。”
语罢,便起身告辞,我且忍不住开口叮嘱了一句,“三哥哥且要让那项驰公子好生养好身子,不可孤注一掷,来日方长。”
三爷点头,深意已会,要走时却又停下,留了一句,今日曜允将军大病初愈,午时已进宫面圣,且让我自己看着办。
忽又想起当日允哥哥跪地在那御书房门前之事,大雨瓢泼,他却一身伤痕,鲜血淋漓,皆是为了我,且如今还有一事不太明白,定要寻他问个究竟,忙就要出门去寻他,美晴见状立马拦我,道:“公主今日才刚下床,如何又要出这殿外,倒不如好生休息,待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我却不依,只道有事,便匆匆出门,她见拗不过我也自是默默跟了出来,虽然膝盖才刚好,却一路走得急促,也顾不得疼与不疼,只见这刚走出没几步,便瞧着允哥哥迎面而来,我只道去寻他,没料到他也来寻我,这样正好,可以免去我不少步数。
“今日才下床,怎的还要出来走动,还不快些回去休息。”
他见我出来,立马微嗔。
如今再见他,又是以往那般唯坚不摧的模样,前些时日留下的伤痕已不见踪迹,心中倍感欣慰。
见他呵斥,我却不听,非得迎上去。允哥哥见我这般不听话,立马快步上前将我拦住,只道:“今日这般行色匆匆,可是要去寻谁?你这丫头从来不听话,今日我且就拦住你,看你还敢来硬的不成,快随我回去。”
“允哥哥,”见他要拉我回去,我连忙唤他,“今日希儿闻听你进宫来,本是想去寻你,却不料你也来寻我,怕不是为了同一件事,辰霞殿人多口杂,希儿认为还是别回去得好。”
他见我这般说,立马也停住,却盯着我半响,面露迟疑之色,想是怕我还未恢复好,此番走动会加深病情,我且看出他的忧虑,忙道无碍,便见他眼色,便打发走了美晴,如今只剩下我与他二人,一前一后远离了那辰霞殿,只走往人烟稀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