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已有送客之意。
右相眼神微眯,最后又说了些客套话,临走前去了趟女儿在外院的墓地,眼眶泛红,但仍是走了。
云珂借着去公婆处请安,暗中和二人讲明:“夫君走时将十营交给顺义,里面的人俱是可靠,父亲想递消息,便交给我去办。”
外院住的是云珂的娘家人,朝廷没有多管,而十营的精兵做府卫打扮,外人难以察觉。
徐冲不知朝廷变动,以为是镇南王的援军到了,一心抗敌,见到兄长的书信,立刻派心腹赶往凤城。
说来也巧,本是周密的事情,因为大夫人睡梦中,无意说了句梦话,被人听去了。立刻有人去右相府上报信,徐府被彻底戒严,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里面的人仍然可以活动,但是随时有人看护。
众人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时一筹莫展。
云珂却在陪同徐勤写字的时候,趁机在书桌上留了副字。
当年在学堂,她和陈冲玩过,将毛笔蘸上特制的染料,写出的字迹是无色的,可是在烛火下一烤,便露出原貌。徐勤和云珂玩闹,当然知道,被她暗中捏捏手心,当下心领神会。
出了书房,故意对丫鬟吩咐:“把白纸拿着,晚上我要画画玩。”
饶是如此,侍卫也一一数了张数,拦下他道:“小少爷赎罪,明日必须如数拿回来,不让我等无法复命。”
徐勤眼珠子转了两圈,随即点点头。
晚上,他小心翼翼从小肚子里拿出几张新纸,贴在小衣上,已经有折痕,但是无妨。
徐淳被他叮嘱,心知是云珂的主意,待看到烛火下的字迹,双目大睁。
云珂的意思很简答,昨天谁不在府中,一目了然。尤其是平日近身的人。她的丫鬟可以确定,而且她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大夫人浑身颤抖,哆哆嗦嗦沾了水,在桌子上写了个柳字。
昨日,只有绿柳出去的时间最长,她说不舒服,春杏便让她下去,自己替她。
晚间的时候,大夫人还询问过,绿柳直说没大碍,躺躺就好了。
可是下午的时候,春杏不放心她,去她的院子时,只看到她夫君裴康,当时虽然意外,以为绿柳去厨房或者别处,没当回事。
大夫人有个毛病,着急上火爱梦魇,有时会说梦话,徐勤幼年还能同母亲同睡,待年岁及长,苦不堪言,便自己早早去玉兰苑后面的小院子睡觉。
今天因为云珂的叮嘱暗示,他一直留下。
看到父母堂皇的神色,他顿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