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本座多给予了你这凡人些许的厚望？”
宽大的袖子扫过，牧幽嗤笑一声，再没了踪影。
凌空双眸瞪大，踏上前一步，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打了回来。
“滚，莫要再来本座的面前。”
凌空哆嗦着再次勉强地站了起来，看着还是有些不服输。
“经过这数千年的时间，囚禁妖神殿下的阵法早已经松动，妖神何苦还要狭于这方寸之地啊？！”
话音刚落，石崖松动，牧幽踏过的地面开始出现一阵光华。
隐隐透着一股炙热的烈火。
凌空瞠目，这莫不是……
还不等他细想，便被破空传来的一掌狠狠打中。
牧幽面无表情，近乎凶蛮的分了神力探入了凌空的神识，抹去了他今日闯入禁忌之地的所有记忆。
被硬生生剜去记忆，凌空疼得浑身都在颤抖，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发出痛苦的嚎叫。
下一瞬，凌空整个身子便如破败的秋叶，被牧幽打落下了深渊。
底下全是被他镇压着的万千爪牙，能不能活命，便看凌空自己有没有那个命了。
“啪嗒”一声，禁锢着牧幽的锁链一只裂了开。
牧幽熟稔地往阵法中输入神力，眨眼间一人化作两人，原本剧烈颤抖震动着的阵法这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炙热的凤凰火勉强偃旗息鼓，再次潜入了地面里去。
摸了摸那曾经被小凤凰一剑刺穿的右肩，牧幽悠悠叹息一声。
怕是从古至今便没有像他这么辛苦的被囚者了。
还需每十年便费尽心力为小凤凰的这阵法加固一下。
感受着那底下跳跃着的凤凰火，牧幽微微蹙眉。
给他留的时间不多了。
如今的小凤凰只是个凡人之身，受不住这凤凰火和凤凰骨，怕是还未重新位列神位，便被活活烧死。
潋滟红衣掠过那粗粝不平的石子路，犹豫再三，将那人偶里的神力又收回来了一点。
牧幽迟疑。
这人偶都这么弱了，那天道总该打得过他了吧？
……
姜婌支着下巴，看着不停地撩起马车帘子，往外瞧去的十三。
看清她面上的兴奋，姜婌叹道：“看起来你是真的很开心啊。”
闻言，十三快速转过头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姜婌姑娘，今日我是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姜婌眼珠子一转：“那如果能让你以后都留在宫外，你开心吗？”
此话一出，十三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消退去了。
她有些不安地捏了捏今日身上穿着的锦衣华服，虽说是男子装束，却也是十三此生头一次穿得如此好。
“我不知道。”
十三回答得很小声，姜婌差点就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