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那个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小姑娘，半点不好意思也无，反而瞪大了双眼将他上上下下都瞧了一遍。
惊喜道：“我给你做的这副身子还不错吧！”
白衣黑发，不扎不束。
姿容绝滟，身姿英挺，腰间收拢显得分外宽肩窄腰。
长恣可喜欢啦~
牧幽眉心微挑，伸手取下外衫，松散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眨眼之间，方才还湿漉的里衣瞬间便变得无比干燥。
“收收下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长恣赶忙抹了一把，意识到被耍了颇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咱俩还分什么你我他啊，这么见外做什么？”
牧幽听她这狡辩的话就头疼，撇下她出了温室，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突然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冷不丁地谈上了正事，长恣便正经了许多。
也不皮了，在他对面坐下。
手心一伸，那枚漆黑的妖丹便显出了身。
牧幽瞥了一眼便收了回来，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从何处寻来的鲛人妖丹？”
“鲛人？”
长恣微微一愣后，旋即三言两语便将先前在京郊外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我杀那戎狄人时，这枚妖丹在那人的体内正暴动着，想来我若是晚些去，那人也会被这妖丹的妖力给破体而亡。”
闻言，牧幽并不意外。
他道：“鲛人一族是妖族中最特殊的一族。他们大多生下时便能化为人形，有妖丹护体。声魅泪能生珠，性狡诈，多生于南海。”
长恣仔细想了想。
好似这南海与戎狄之间，距离倒是不远。
闲暇时，牧幽总爱下棋。
而且还是长恣想不通的自己对自己下。
反正是长恣像她这般下的时候，她只一门心思想让白子赢。
胡乱撇了两眼现下的棋局，长恣有些急切地问道：“那这鲛人一族的妖丹，除却此外，可还有何功效？”
牧幽垂眸，淡声替她解释道：“鲛人貌美，妖丹是他们毕生修为。若是以此来研磨，倒是可保人延年益寿。”
延年益寿？
这可把长恣为难到了。
她做上神的时候，年纪最小，日日无忧无虑的，也鲜少出仙界，也与有与旁的妖族、魔族有所牵连。
做凡人长恣时，年纪极小时便被凌空给选中去了天骄宗，除了一两次下山陪同历练外，也未见到多少的世面。
说来惭愧，她还真没见过这传说中的鲛人一族长什么模样，只听说了生得极为貌美。
“鲛人善伪装，也爱制香，”牧幽眉心微拢，放下了手中一枚黑子，“今日你回来时我便闻见你身上有着一股极淡的云岭香。”
长恣赶忙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是普通的桃花香露的味道，这还是前些日子胡娘特意采摘了桃花制好送来的。
抬起头，她满脸茫然：“可我没闻到诶。”
“很淡，应是不经意间沾染上的，”牧幽思索片刻，“云岭香多被鲛人喜爱，你莫不是撞上了鲛人自己还未发觉？”
“我这两日出了跟戎狄公主他们的队伍外便没撞见过什么人了啊……”
突然，长恣停住了话头，从须臾带中拿出了那道金黄的圣旨来。
原本这场宫宴她是不想去掺和一脚的。
牧幽的神情中没有半分诧异，而是极为自然地询问她：“何时入宫？”
“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