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之际,荣贵人神情未变,可脸上的皮肉却诡异地**起来。
蠕动撑一个怪诞且诡异的笑脸来,那唇齿间的森森白牙晃得人心头一紧。
“啊啊啊啊——”
宫女惊惧大叫,荣贵人却突然变化了神色,神情单纯真挚。
语气之中颇为天真烂漫。
“你是怎么了呀?为什么要叫呀?是害怕我吗?”
宫女双腿都软了,看向荣贵人的目光分外害怕。
一瞬间,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先前听到的传闻。
景阳宫内原先服侍过这位荣贵人的,最后个个死状凄惨。
都说是发疯……
脸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宫女恍然地伸手去碰,却出乎意料地碰到了满手的血腥。
不等她有片刻的反应尖叫,脑袋一歪,便再无生息。
荣贵人却像个得到想要玩具的孩童,兴奋地拍着手掌,唱啊跳的,好不喜悦。
“啊,死了,全都死了,嘻嘻。”
她甚至不忘,临行前又踢了一脚那宫女。
毫无气息了,这才离开。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长恣的眼睛。
她就站在方才姜婌躲藏的树梢中。
夜色撩人,却显然没有她身旁这人来得更为惑人。
一袭蓝衣,明晃晃地生怕旁人看不到他似的。
一把白玉扇子被他指尖轻捻把玩,最后霍然打开,轻轻扇动,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看累了,牧幽语声懒倦,一声招呼也不打,拎起长恣的后衣领,便将她从树上也一并捎带了下来。
“没什么好看的了,走吧。”
抓起某个还心心念念着荣贵人的长恣,牧幽手中扇子轻轻扇动,两个人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
“桀桀”
苏容困惑地将画卷展开,拿过一旁的燃油灯往上凑了凑。
原本还发出“桀桀”怪叫的那黑色大肉球,瞬间就从人家美女头上跳下来,钻到了石桌底下去。
似乎还不服输,一直发出“桀桀”的怪声。
隐了身形的长恣暗忖:第一次听到“桀桀”的标准反派笑声。
身旁的金诗瑶却很是焦急地问道:“苏师姐可看出来了点什么?”
伸手抚过画卷上的每一寸,越看苏容越惊讶。
这画卷用的画纸都是十多年前江南一带比较盛行的宣麻纸。
可每一处的画工都是能见功底的,非一日之功。
画下这幅画的人也饱含情思,画卷上娴静淡雅的女子窈窕美好,分外传神。
可为什么这肉球会唯独躲藏在这幅画中呢?
苏容想不明白
“你将它封印进去的?”
牧幽这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长恣点头,特意给他指了指:“那幅画很是奇怪,被皇后单独放在了梳妆奁的最底下,很是妥善保存着。”
“又没有署名又没有印章,索性我便将那小鬼封在里头,让她们几个帮我跑这一趟咯。”
牧幽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