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实在是不中听。
察觉到牧幽心情的不爽,长恣颇为尴尬地轻咳一声。
“偌大皇城被厉鬼怨气所环绕,所有物什都被沾染上了,人若是日日在此种环境中必当如这杯茶水一般。”
话音刚落,那杯茶无火自燃,火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分外丰神俊朗。
牧幽话语微顿,缓缓吐出两个字来:“自焚。”
皇后双腿一软,差些就倒了下去。
神情慌乱之下,她勉强打起精神来,眼中有着些许的惊恐难以遮掩。
“以两位方士所见,现下又该如何?”
长恣从位中起身,笑盈盈走到皇后身旁,用着手中拂尘将人给扶了起来。
“还请娘娘给个懿旨,好助贫道二人查清到底是何鬼祟在此处作祟。”
“本宫即刻下旨!”
*
冷宫与永巷相连,留在此处的大多是先帝兴起随意宠信的宫女。
身份低贱,做不得后宫的女人,又没个一儿半女成不了太妃,这才被罚来了冷宫,了此残生。
也有不少年轻漂亮,家族背景不俗之人。
可偏偏惹怒了当朝皇帝,彻底在冷宫里翻不了身,再无恩宠的可能。
唯独冷宫中的荣贵人是个意外。
她的绿头牌子每日依旧会被敬事房送去皇帝寝宫,时不时的就会有敬事房的小太监带着乘恩轿绕过大半个皇城,来接这位荣贵人。
长恣坐在荣贵人宫中的秋千上,身后还有着姜婌费劲力气帮她推动着,一下一下晃**的分外恣意。
“那若是这么说起来,这位荣贵人反而备受恩宠才对,怎么会来这么个地方?”
听到“荣贵人”的名字,姜婌立即便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牧幽则是在一旁细细地看过。
荣贵人所住的景阳宫是冷宫中住处最好的,宫女太监也齐全,分明是按照了先前贵妃的位分来的。
假山怪石嶙峋,摆布的方位却极其地违背讲究。
带他们来此处的小太监一五一十道:“当今皇上心怀仁慈,念着贵人小主是潜邸时便伺候在身侧的,后也没做出伤害子嗣之事,便只是将荣贵人降了位分,罚入了冷宫。”
秋千“吱呀吱呀”地发出声响,仿佛是年久失修,被雨水长久地浸泡过后才会发出来的声响。
长恣以脚点地,从秋千上下来,目光扫过那秋千上就连拿来放置的软垫也是用金线双面绣制而成的。
她故作不经意间的提起:“这秋千的做工倒是精致。”
小太监忙道:“不瞒方士,此乃当今皇上亲做之物。”
长恣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没人注意到牧幽突然从假山上用帕子抹了点什么。
两人互视一眼,长恣这才转而问起荣贵人。
“我二人来了如此久了,怎的不见荣贵人的身影?”
小太监们面面相觑,随后流露出为难的脸色来:“奴才们也不敢违抗皇后娘娘懿旨,只是皇上亲自下旨,无论是谁都不可面见荣贵人。”
“为何?”
小太监没敢说话。
反倒是景阳宫的一等宫女突然神情疯癫起来,发了疯似的挠花了自己的脸。
细长的血痕却用了十成十的力。
口中还止不住地喊着:“放过奴婢吧贵人!放过奴婢吧!”
景阳宫的其余人半点惊讶都没有,反而是司空见惯般,拿出有长恣胳膊粗的麻绳,将那一等宫女捆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