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的话都是一时冲动,书椽,别让明日的自己又后悔今日所说的话。”竹云娴说着,往鱼仙湖边处走去。
“云娴,我说了我不介意兰歌的存在的,你看我们相处得不是挺好的吗?你总得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你才知道我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啊。”诸葛书椽缠着竹云娴依依不饶,他语气焦急,抓她的手也开始毫不留情。他害怕,害怕这一次被拒绝以后,他就再没有勇气提出第二次。
竹云娴叹了口气,缓缓摆脱诸葛书椽的桎梏,说:“书椽,跟兰歌无关,就算没有兰歌,我也断然不会答应你的求亲的。”
“可到底是为什么啊云娴?为什么你一离开长寿村,回来却变得那么陌生?每次我问起你在外面的境况,你总是一次又一次说得空了告诉我,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啊,就算你不承认那婚约,可我俩小时候不是约定了的吗,什么话都告诉对方,不会隐瞒丝毫,云娴,你走了几十年,再回来是满头银丝,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说,我的痛苦期待你也都视而不见,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诸葛书椽万分痛苦地质问。
竹云娴单手轻抚诸葛书椽的面孔,温和地说:“书椽,我发过誓的,这一辈子不再嫁人,一心照顾兰歌,直到……书椽,你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夫子,村民都敬你若神人,你值得更好的。你看看我……”竹云娴将一缕银丝拨到他面前,苦笑,“以后?还有多久个以后都难说。”为了从修世僧里抢回兰歌,她的灵力不知消耗多少,再加上布下了这举世无双的结界,一头青丝逐渐褪变成银色,她知道诸葛书椽每每望着她的银丝疑惑,也知道村里的人的奚落,说她这是报应,可是她都不在乎,只要兰歌平平安安。
“我不怕,我说了我不怕,云娴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相信我?”诸葛书椽急了,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
竹云娴依旧笑得动人,“去看看兰歌吧,她该醒了。”
诸葛书椽跺了跺脚,终是无奈地转身离去。
竹云娴望着诸葛书椽远去的背影,叹着气,忽然耳尖地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于是转过头,却看到一袭黑衫的男子站立身后,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竹云娴眨了眨眼,略有些惊讶,“你是?”难道她的能力已经退化到,连有人出现在身后都没察觉的地步了吗?
“姑、姑娘……我叫鱼非墨……哦!唐突之处还请见谅。”他作揖,道。
“嗯?无碍,在下竹云娴,公子有礼。”竹云娴颔首浅笑。她虽然很想快快离去,但也不愿失了礼数。
那名唤鱼非墨的公子又说道:“在下路过这里,就在那边村民家借宿。这长寿村好山好水好风光,必定是人杰地灵之处,才会有姑娘这般美艳动人的女子出世。”
竹云娴近乎敷衍地笑笑。她施了礼,向湖边走去。
鱼非墨快走两步与她并排,偷眼瞧她并没有任何不适,攀谈道,“我初来乍到,对这里也不是很熟,这几天都不敢随意走动,不知道姑娘可愿带我四处走走,领略这隔世风光?”
“长寿村倒是很久没有外人进来了。”竹云娴听闻后,心里悄悄留了心眼,虽然她自信修世僧的人是不可能找到这里的,但以防万一,任何一个外来云游客她都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