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歌揉着被揪红的耳朵,气鼓鼓地缩在一边,不知是因为聂浮潇这看似轻浮的举动,还是因为他挡了自己的财路。
聂浮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敢多想。他们一个天境派的掌门,一个集市中的混混,两个人本该无甚交集,是兰歌硬生生闯入了他的世界里,他要将她剥离明明轻而易举,抬出封承欢这个理由足可,但怪就怪在,他确确实实地明白这个道理,却做不到。兰歌次次陷入险境,都是他所救。
他怪自己那颗“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心,却忘了他“为恶者生死由命”的原则。
气氛莫名尴尬起来,傻子也不敢大声喘气。
正当聂浮潇想打破沉默的时候,结界的入口突然打开了,赵自洒从外面走进来,松了口气,“掌门师兄!太好了,总算打开了。”
聂浮潇见结界没有自动合上,“你做了什么?”他问。
赵自洒跑到他身边,“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感应,不停地用神识感应,后来就觉得身边的气流不寻常起来,一试,还真的打开了,而且只要用灵力不断推动入口两边的结界,不让他们合上,这个结界就会一直打开着。”
“天亮了吗?”
“亮了,不夜城出现我才能找到出入口。”
聂浮潇转身进入另一个石室,将那些子民牵引到结界入口处,让赵自洒先出去,随后便将这些子民一个个护送离开。那些子民回到原来的地方,纷纷向赵自洒道谢,赵自洒挥手让他们赶紧回家收拾细软,趁商无夜未出现以前离开不夜城。
“离开?可这是我们的家啊。”没想到不夜城的子民竟惊讶地看着他们。
聂浮潇最后一个出来,自然听到了这番话,“曾经是你们的家,但你们的城主将它毁了。”
“城主?我们没有城主啊。”
“是啊,不夜城一直就没有城主,何况我们的生活习性与别地有异,都是晚上劳作,日出休息,若是去了别地,只怕还不好活。”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不夜城活了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
“对了,囚禁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好像完全没有印象,只觉得像做了个梦,醒来有人死了,我们被关在石牢里。”
“是啊是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些人议论纷纷,一个比一个疑惑,最后都看向了聂浮潇,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答复,而原先自称城主管家的耶沙堰,现在仿佛不认识他们了似的,同样充满了不解。
“原来商无夜不是你们的城主?”兰歌捏着下巴,早忘了耳朵上的痛,“乖乖,这个商无夜比我还狠,我最多就骗了几百两银票,他居然骗了一个城啊,下次碰到我一定要讨教讨教经验,一个城,数不完的黄金玛瑙用不完的钱……嘶……”兰歌光是想想,就汲拉着口水,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