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听力,是父亲造成的。
母亲的死亡,父亲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起母亲去世时说过的那些话,裴清卓自嘲的扬了扬唇角。
见周喜来正悄悄的打量着自己。
他又比了个手语【你有没有过自己的目标,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喜来点点头【做个老板,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还能赚到钱】
裴清卓:“可是不管做什么老板,也都需要和别人打交道的,你需要适应这个社会。”
周喜来叹了一声。
【我不认识字,我没办法去大城市打工,我想要学习认字,来不及了,28岁,老了】
“噗。”裴清卓秒懂周喜来的手势,他笑了笑回到【你才28岁,我的奶奶已经70多岁了,在我失聪的时候,为了我,学会了专业手语,现在还时常去聋哑儿童的公益组织帮忙。】
【只要有心,一切都不晚】
【喜来,明天开始我教你认字吧】
周海已经抽完烟了,他看着两个年轻人一直在激动的比着手语,心情有些复杂。
他不像是王梅,还知道一些手语动作。
在哮喘病严重之前,他常外出打工,跟这一双儿女的相处并不多。
直到在工地犯了哮喘被赶回来,他在家养病的这些年,才算和儿子朝夕相处。
但因为身体不好,也看惯了媳妇王梅的脸色,他在家里没有任何话语权,也不需要跟儿子比手势交流,万事儿有王梅就够了。
两个年轻人谈好后,躺下睡觉了。
对门屋的周茹,确实一宿未眠。
明明这是她在背井离乡时,最思念的地方。
可是经历了昨天被锁在家里,早上被逼婚的事情,她就是不敢合上眼睛。
生怕醒来的时候,在郝国壮家里。
旁边的王梅也频繁翻身。
她已经感受到这个女儿对自己心存芥蒂了。
但她觉得无所谓。
只要哄好了儿子,唬住了女儿,以后她的养老方面就有了保障。
隔壁屋住的那个裴清卓,应该是有些背景的。
他打电话叫来的那个大官儿,把镇上的警察局局长都给吓的一愣一愣的。
之前她办事儿去过几趟镇上的警察局,那局长可是用鼻孔看人的,趾高气昂到那块地儿都容不下他了。
可见到穿白色警服的那个大官儿以后,不还是战战兢兢的陪在那里,点头哈腰的。
所以回来的时候,她就在想,郝国壮那个女婿不要了,因为有更好的了。
做人嘛,格局就是要大点。
想点不敢想的事情才行呢。
比如说做裴清卓的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