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尘看着她。
女灵一摊手，脸上的笑容有点苦涩，“我要在这里等着，等着死亡降临。”
“胡说什么？”
萧风尘倏然沉了脸色，“你不会死的，两界融合与否，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么。”
女灵双手往后撑在柔软的草地上面，平静地看着他，“那你激动什么？”
“……”
天色渐渐暗下来，那么大的一座山，愣是安静得出奇，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女灵倒是没那么多的讲究，往地上一躺，手枕着头就能睡过去。
这里都是参天的古树，枝繁叶茂，抬头只能稀稀拉拉地看见天上有几颗黯淡的星子。
此刻身处在这里，女灵心里竟然觉得出奇地平静。
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还不能死，是因为心里还有什么事情是未了的。
现在---
是因为他吗？
女灵忍不住扭头看过去，看见了挺直背脊坐在那里的萧风尘，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想的出神了。
“萧风尘。”
女灵想了想，坐起来，“如果我死了，你可以帮我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墓地吗？”
“……”
跳跃的火光里，他的面容被映照的很亮，镀上了一层很柔和的光芒。
“干嘛？”
女灵被他这副脸色看的忍不住弯了一下唇角，“人都是会死的啊，就看死的有没有价值而已。”
萧风尘语气生硬地说了四个字：“你不是人。”
“……”
这话乍听起来像是在骂人，但却是实话，女灵的确不是人类。
“轰隆---”地下忽然摇晃了一下，只短短的维持了几秒钟而已，这晃动很快就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声音传过来，听着像是某种鸟类的声音，女灵从这声尖叫里听到了恐惧。
“看！”
她忽然抬手指着他们的头顶上方。
只见他们这一片上空密密麻麻的，竟然飞过来好多黑色的鸟儿，就站立在树干的最高处。
“是复生鸟。”
萧风尘拧了一下眉头，下意识挡在了女灵的前面，“这些东西是冲着我们来的。”
她当然知道。
女灵倒是不怕，就是不知道这些复生鸟是怎么来的？这里是祭神山，照理说是没有任何生物生存在这里的。
耳边充斥着一声接一声的尖锐鸟叫声，这些复生鸟个头不算很大，但是数量很多，这么粗粗看过去，起码有几百只。
“它们怕火。”
萧风尘瞥了一眼地上的火堆，转身捡起几根枯树枝又扔进了火里，火堆噼里啪啦地顿时燃烧的更旺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女灵摇摇头，夜还长着呢，他们能不能坚持到天亮根本不好说。
她从口袋里掏出夜明珠，另一只手一伸，手中立刻出现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叶书！”
萧风尘情急之下的这一声喊女灵没有听清楚，她手执长剑，几个纵跃之间就到了树上。
一阵尖锐的鸟叫声和翅膀扑棱的声音。
树上的复生鸟们躲避不及，被长剑一把削下了脑袋，身体就跟树上熟透了的果子一样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