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想起来，叶书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冷。
再往后看，后面空白了好多，叶书还以为结束了，直到她把笔记本翻到了最后一页。
最后奶奶写道：“他知道了我的计划……我的孩子，他要被大山收回去了。”
这是最后一句。
叶书感觉自己仿佛被人闷闷地打了一棍，眼冒金星，脑海里的乱麻却是慢慢地理清楚了。
综合笔记本里的内容，她大概明白了两点。
爸爸的失踪并不简单，很有可能是他自己走的，还有妈妈的死……
这一点叶书不敢确定是否和奶奶有关，奶奶只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后面的叙述里她并没有再提。
叶书把笔记本合上，拿起那张素描的画像仔仔细细地看。
画像上的人那么娇艳美丽，那是她的奶奶……可她的奶奶真的是那个从小一直呵护她的奶奶吗？她到底还有多少面是她不清楚的？
……
萧风尘回来的时候叶书还傻呆呆地坐在地上。
他把东西放下，目光在叶书手里的东西上面扫过，然后在她面前蹲下身，“怎么了？”
叶书抬眼看他。
人类都是视觉动物，无论是第一次的初见，还是他们结婚之后，每一次近距离地看着萧风尘的脸，叶书还是觉得这个人好看的让她惊艳。
萧风尘拉着她起来，“别坐地上，受凉怎么办？”
叶书看着他的眼睛，迟疑半响，还是问道：“关于我奶奶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萧风尘：“知道的不多。”
“那就是知道了。”
叶书咬咬牙，将心底最大的那个疑惑问出来：“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知道。”
萧风尘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不是失踪，他是被你奶奶给吃了。”
叶书一下子站起来，声音激动地反驳：“不可能！”
萧风尘：“我只知道山神一族如果私自和人类结合的话自身的身体会发生某些异变，山神一旦异变，就会给自己所在的地方带来灭顶的灾难。”
他的语气很淡，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叶书浑身颤抖。
叶书喃喃：“她、她怎么下得了手……”
“叶书。”
萧风尘握着叶书的肩膀，“你父亲明明知道山神不能和人类结合，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把你母亲给带了回来，想要寻求解决的办法。这件事情导致的后果就是稻花村连续暴雨，山石崩塌，那一年村子里死了几十个人。”
“……”
叶书苦笑。
她想起来了，小时候每到清明节，奶奶就会带着她去后山扫墓，那一片都是墓地，密密麻麻的，看的人后背发凉。
奶奶什么都不说，只是让她跪下磕头，然后烧了好多好多的纸钱。
萧风尘道：“其实你站在你奶奶的立场上想一想，她是这个村子的山神，如果不及时止损，那么整个村子的人或许都会因为你父亲的愚昧而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