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一听他们的故事吗？”
萧风尘松开叶书的手，改为用手臂搂住她的肩膀，“我认识不少的神，但是像沉舟这么……深情的，只有他一个。”
叶书怀疑他刚刚停顿的时候想说的是‘像沉舟这么傻’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复杂的事情。
沉舟那时还是意气风发的昆仑王，福泽一方，在昆仑山几百里之内还有他的庙宇。
在众神凋零的当今，沉舟还有信徒，已经算很不错了。
有一次他外出，回来的路上听见有小孩子的哭声，一路巡声找去，看到了一个包着薄被被丢弃在路边的小孩儿。
沉舟虽然经常去人间溜达，可这么小的孩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之后的事情就有一点言情小说的味道了。
沉舟给自己捡回来的小姑娘取名水妹，小水妹在沉舟的照顾下，长成了漂亮的大姑娘。
看着漂亮灵动的水妹，沉舟一个孤寡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神动了凡心。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若是双方互相喜欢，自愿结为夫妇的话，倒也是一桩佳话美谈。
可就在两人互通心意之后，水妹病了。
很严重的病，一夕之间头发全部掉光，整个人也迅速地变得苍老，双目失明。
水妹是凡人，凡人会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这病来的蹊跷又迅猛。
之后为了水妹的病，沉舟可谓是心力交瘁，但却没有办法。
叶书不解，问道：“那后来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暂时让水妹恢复了身体？”
“他的血。”
萧风尘道：“沉舟是神，可水妹只是凡人之躯，受不住他的血，这个方法只用了一次就失效了。”
叶书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所以，为了救水妹，沉舟放弃了自己的神籍？”
“是。”
萧风尘叹了一口气：“可是生而为神，神籍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除非---”
“他自己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不是神了。”
“神明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萧风尘沉默了下来。
叶书也不说话了，静静依偎在他的身侧，仰头看着天上璀璨的星子。
胖橘吃饱了，趴在叶书的脚边，懒洋洋地把脑袋枕在叶书的脚背上，时不时喵呜一声。
如果没有那些烦心的事情，一直就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就在叶书昏昏欲睡的时候，萧风尘声音幽幽地在她的耳边开口。
“沉舟每做一件违背神的意愿的事情，他的头发就会变换一次颜色，七次之后，就会受到惩罚。”
叶书闭着眼睛，声若蚊呐：“什么惩罚？”
“不知道，或许是关进昆仑湖底，永世不得出来，或许……灰飞烟灭，从此天上地下，再也没有这个人。”
“……”
从此天上地下，再也没有这个人。
脑海里闪过沉舟那张笑嘻嘻的脸，叶书猛然睁开眼睛，心头狂跳了几下。
从此天上地下，再也没有这个人……
这句话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好像曾经也有人在她的耳边这么说过，叶书努力想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只模模糊糊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张脸部轮廓。
那张脸狞笑着，笑的很疯狂，是谁……
叶书再要细想，脑袋忽然一阵钝痛，打断了脑海里那一点点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