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儿那里知道,她一路上没少挤兑燕如月,认为她气质卓越,生怕她到了战场的时候抢自己的风头,可谁成想,她居然真的是镇北侯的夫人。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颤巍巍的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递过去开口:“奴婢也不知道啊,这是奴婢从那人身上得来的东西,上面似乎刻着字。”
曹睿过来扫了一眼,看清令牌上的字后瞬间白眼一翻就要昏过去,幸好身后的刘方及时的接住了他。
刘方显然也看见了,那赫赫入目的“迟”字令他胆寒,他深刻的明白,那女人即便不是镇北侯的夫人,身份定然也不简单。
而他想不通的是,这等身份的人为何会来到他们这里,让他们犯下这等错事。
姚可儿不识字,却能通过了脸色辨认情况时局的好坏。
眼瞅着这监军和副统领吓成这幅鸟样,她的心咚的一声,坠到了无间地狱了。
完了。
这是她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燕如月安静的埋在苏遇安的怀抱里,不哭不闹,一直到了苏遇安的营帐,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命人打了热水给她,轻轻擦拭嘴角的时候。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打湿了那块锦帕。
苏遇安心疼到窒息,他给她擦干净之后,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如月,真的是你。”
这半年多以来,他也终于体会到了相思的感觉。
如今,燕如月当真站在自己面前,他反倒是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甚至以为自己疯了才会看见心心念念的人。
燕如月呜咽几声,“是我,苏遇安,我好想你。”
她真的太想他了,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抱着她的感觉,想念他的一切。
纵然见到他的途中那么艰难,险些死掉,她也心甘情愿。
苏遇安被她哭的险些崩溃,让他觉得还不如在战场厮杀来得直接,来得痛快,她这么小声的呜咽简直要了他的命了。
好不容易哄得她不哭了,望着她高高肿起来的脸,他又变的愤怒不已,“是曹睿干的?”
不等她回应,苏遇安提了剑便要往外走,身后一只小手却小心翼翼的拉住他的衣角,声音哽咽还带了些惊惧,“苏遇安,你别冲动。”
她柔软的身躯贴上了他坚硬的脊背,用手臂圈住了他窄窄的腰,“没关系的,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我要刺杀他,这事我做的不对,你别怪他了。”
但是一百军棍她不会替他求情,军中招.妓,这是她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是不可为之事。
可他们偏偏以不可为而为之,偏偏去触军纪。
谁都救不了他们。
全都是活该。
“两军交战之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离了军心。”
苏遇安转过身来轻抚了抚她的脸,“疼不疼?”
燕如月点点头又摇摇头,眼圈红成兔子眼,模样看上去有些可怜。
苏遇安被逗笑,“到底是疼还是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