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月把鼻涕蹭到他的衣服上,委屈道:“想说疼,但是又怕你觉得我小题大做,想说不疼,可又怕你骂我,我没有由头装惨。”
她实在是可爱,都到了这个时候小脑瓜子里还想着这么多。
苏遇安又心疼又好笑:“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那这次不一样嘛,这次……”她嗫嚅着,一副知错的模样。
“你也知道这次有多么凶险?”苏遇安到底没舍得骂她,只是揩了揩她的鼻尖,“以后出门多带着人听见没有,苏家那么多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保护你的安全是头等大事,其余的事情都不重要。”
他这么一说,她更加不敢将真实情况告诉他了。
只得乖乖认错。
苏遇安又絮絮叨叨好一会儿,最后在燕如月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才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燕如月迷迷糊糊的趴在他的怀里,还在不放心的嘱咐着:“别跟他们起冲突,刘方这个人不对劲。”
她眼皮子沉重的像是被坠了千斤铁,在苏遇安的轻拍之下渐渐合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遇安给她从头到脚盖好毛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营帐外,寒风猎猎,军棍砸在皮肉上的声音和他们的惨叫声,在这孤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苏遇安冷眼看着他们哀嚎。
一百军棍快要打完,背上鲜血淋漓,他们仿佛见到了曙光,却又听男人公报私仇般下令,“再加二十军棍。”
曹睿面如土色。
刘方害怕自己真被打死了,拼命大吼:“将军,按军法来说,一百军棍已经是重中之重,您再加二十军棍是想要了我们的命么?”
被打的将士苦不堪言,可纵然心中不满,却不敢在面上表露半分,也就只有刘方敢明面上硬呛苏遇安。
可敢是一回事,顶不顶用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不他呛了半天,还是得跪在这挨一百军棍,甚至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苏遇安眼睛一眯,冷冷吐字:“在加二十军棍。”
刘方脑袋嗡了一声,正欲反驳,却被曹睿拉住,示意他不要多话了。
难道他看不懂苏遇安的意思么,他就是在惩罚他们方才冒犯燕如月的事情,再多说一句,恐怕又得加二十军棍了。
刘方被曹睿拉住,脸色狰狞了一瞬,下一瞬又恢复了自然,“是,属下遵命。”
知情的人都知道苏遇安这是公报私仇,可这军营里将军头衔最大,他苏遇安便是天,谁人敢不听。
“本将军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咱们是在前线,是要保卫家国百姓的,你们要是想玩女人,干脆向皇上请命,说你们无能,无法胜任这个职位,尽早离开,本将军也不怕得罪你们,今日便直言一句,少了你们几个。”苏遇安负手而立,满眼倨傲,“本将军照样能够打的鲜卑人落花流水。”
棍棒声和他的声音一块响起来,众人在疼痛之余,只听得更加清晰。
刘方和曹睿跪在地上,咬牙死扛。
“再有一次,本将军定会严惩不贷。”
话毕,苏遇安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