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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盗情深(2 / 2)

韩柏微笑道:“我只是吓你吧!来!我们回莫愁湖去。”

虚夜月低声道:“不!月儿想回家了,你送人回去好吗?”

韩柏愕然道:“不是说好整晚在一起吗?”

虚夜月主动吻他脸颊,笑吟吟道:“只是吓吓你吧!看你还敢欺负本姑娘不!”韩柏松了一口气,扯着她站起来。

虚夜月指着夜空道:“你若能数得出天上究竟有多少粒星星,待会月儿便求你脱裤子。”

韩柏煞有介事数了一番后,正容道:“是一百八十万粒,恰好是月儿的岁数。”

虚夜月挣脱他的手,一朵云般在草原上飘飞开去,娇笑道:“错了!爹曾数过,是无限的那么多粒星,这才是正确的数目。”

韩柏知被她耍了一记,气得狂追过去。虚夜月一声惊呼,展开身法,疾掠而去。两道人影,迅若流星,消失在林木深处。

翟雨时戚长征等在旷野里狂奔了一个时辰后,在一处山岗上的草丛蹲了下来,四周的荒野静悄悄的,完全察觉不到敌人的存在。

梁秋末皱眉道:“妖女处处都叫人莫测高深,我真想不通她现在会怎样对付我们?”

翟雨时道:“她在等天亮,黑夜对他们有害无利,所以我们若想逃出她的包围网,唯一的机会就是潜回常德去,干老会在那里等我们。”

戚长征沉声道:“雨时是否想和他们打一场硬仗,有把握吗?”

翟雨时道:“东逃西窜始终不是办法,若我们能找到帮主和二叔,实力将大大增强,可先找展羽开刀,挫挫他们的锐气,亦可使我们暂解两边受敌之苦。”

梁秋末道:“如长征所说,妖女善用飞禽灵兽追踪敌人,我们给跟上仍茫无所觉,怎撇得开妖女他们?”

翟雨时淡然道:“飞禽靠的是眼睛,走兽靠的是鼻子,只要针对这两点定计,还怕斗不过畜生吗?我这次坚持只带这么少弟兄来,一方面是要多留人手,修船建船,准备反攻胡节,更重要的目的是要和妖女玩一个捉迷藏的游戏,现在我们绕一个大圈,仍以常德为目的地,必叫妖女意想不到。”

戚长征道:“可是我义父他们少说都有数百人,怎能避开对方耳目,潜返常德?”

翟雨时从容道:“这正是整个计划最精彩的地方,在我送到干老手中的信里,我请他老人家独自潜返常德,手下则由老杰率领远撤到安全地点,这一着必使妖女认为他们为保实力,不得不暂时退却,以干老的高明,必可瞒过妖女。”他转向众手下道:“你们现在把预备好的刺鼻粉广撒在附近山林各处,但切忌与敌人接触,一个时辰后到离常德西北五里处的望远亭集合,速去!”众手下应命分头去了。

翟雨时微笑道:“有妖女这样难得的对手,实人生快事,来!我们去制造一些混乱,使对方以为我们想突围逃走,不过定要避免碰上敌人的主力。”

<!--PAGE10-->戚长征精神大振,长笑道:“这几句才算像话,我的手快痒死了。”三人相视一笑,掠下小山岗去。

韩柏和虚夜月回到莫愁湖,左诗三女早回来了,见到虚夜月,出奇地欢喜。左诗向柔柔和朝霞两人使个眼色,由两女领虚夜月到内宅沐浴更衣,自己则挽着韩柏,往东厢走去,低声道:“大哥回来了,在房中等你。”

韩柏大喜,忙进房内去见浪翻云,当他告诉了他刚从胡惟庸处听来有关怒蛟帮的消息后,浪翻云仍是那雍容闲适的模样,吩咐他把这些天来的遭遇,详细道出。当他说到朱元璋想见他和与纪惜惜的关系时,浪翻云拍腿道:“我早猜到那人是他,否则为何鬼王府的人出动来追截我们。”

韩柏愕然道:“你和鬼王动过手了吗?”

浪翻云含笑不答,让他说下去。韩柏不敢隐瞒,把与虚夜月和七夫人的纠葛亦和盘托出。

浪翻云皱眉道:“了尽为何会来京城呢?八派的元老会议理应请他不动。唔!顺带告诉你一声,这元老会议不知因何缘故,推迟了几天,不知是否与了尽有关?”韩柏当然答不上来,记起影子太监村的神秘人,又迫不及待说了出来。

浪翻云仔细端详他好一会,道:“小弟真是福缘深厚,天下间或许只有此人和庞斑,才有能力引发小弟的魔种元神,为你开窍,梦瑶的生望更强了。”

韩柏吓了一跳,色变道:“梦瑶的伤势真的这么严重吗?为何她不留在我身边呢?”

浪翻云神色凝重道:“这妮子智慧见识浩若渊海,每一行动均有深意,观她以身体为饵,诱发小弟的魔种可见一斑。她之所以忽然离开,必是发现了难解的死结,所以要闭关静思。”

韩柏几乎哭出来道:“那怎么办好呢?我要去找她。”

浪翻云淡淡道:“要找她何难之有,她必是与了尽在一起,不过你若扰她清修,对事情有损无益。”韩柏愁喜交集,又把连日遭遇续说下去。

浪翻云听毕,失笑道:“鬼王说得不错,你真是一员福将,亦省了我不少心力,凭你这福星,说不定我们可挽狂澜于既倒,化解明朝开国以来最大的危机。”

韩柏搔头道:“我怕没那么大本事吧!”

浪翻云道:“现在京师是外弛内张,所有事情都会集中到朱元璋大寿庆典时发生。照目前的迹象,看来蓝玉、胡惟庸两人透过楞严,已和方夜羽勾结在一起,说不定东洋倭子亦参与其事。而朱元璋则因立了允炆为太孙,不但与鬼王府交恶,还使若朱元璋在此刻忽然暴毙,天下将立时陷进四分五裂之局。所以不要看现在红日法王、年怜丹等人全部销声匿迹,其实只是等方夜羽和里赤媚两人来京,故暂不露面,现在的太平景象,只是一个虚假的表象。”

<!--PAGE11-->韩柏一震道:“怎么办好呢?”

浪翻云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道:“那就要看你了,现在对朱元璋最大的威胁,不是胡惟庸、蓝玉或方夜羽,而是他的枕边人陈贵妃。”接着把她和薛明玉的关系说出来。

韩柏听得眼都直了,叫道:“天啊!原来你才是正牌的薛明玉。”

浪翻云道:“明天你见燕王,找个机会单刀直入和他说个清楚,痛陈利害,这人绝对是做皇帝的料子,否则鬼王不会如此看重他,而鬼王也是唯一由始至终坚持反对立允炆为皇太孙的人,若你能把虚夜月带去赴宴,燕王理应无论如何都不会为难你。”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道:“那岂不是我们变得要和他一起造反吗?”

浪翻云哂道:“我们不是一直在造反吗?多一件少一件有什么大不了?目前当务之急,是让燕王知悉形势和设法使朱元璋看清陈贵妃的真面目,两件事都不易为,但均是使你把魔种的力量尽情发挥的最佳挑战。”沉吟片晌再道:“那天你撞见的异人就是鹰缘活佛。这事梦瑶早已知道,只是没有告诉我们。”

韩柏失声道:“什么?他在那里干嘛?”

浪翻云举起双脚,放在几上,伸个懒腰道:“当然是在等庞斑来找他。”韩柏愕然以对,久久无法出声。

敲门声起,左诗在外面低唤道:“大哥!柏弟的月儿嚷着要找他哩!”

凌战天躺在旷野里,看着高空上盘旋而下的黑点。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最少已有大半个时辰。这鹫鹰虽曾受训练,始终仍是畜生,保留畜生的本能特性。见凌战天躺在草原里有若死人,终忍不住飞下来察看这被追踪的猎物,说不定还想啄食他的肉。

鹫鹰倏地急速下降,到了凌战天上空不到五丈处,可能因凌战天并无腐臭之气,忽振翼急升,想回到高空去。凌战天一声长啸,跳将起来,一颗拳头般的麻石,离手疾飞,转瞬追上鹫鹰。恶鹫灵异非常,双翅一拍,往横移开,石头只能撞在它右翅膀尖端处,不过这已够它受了。恶鹫一声嘶鸣,羽毛散落下,一个盘旋,不自然地投落远方的黑暗里,转瞬不见。凌战天放下心头大石,离开平原,朝附近最高的山头去,最后到了峰尖之处。极目而望,只见常德府在地平的正中处,附近平原小丘,尽收眼底。凌战天盘膝坐下,调神养息,等待敌人的出现。他绝不会蠢得跑回去找上官鹰,因为那正是敌人希望他做的事,否则对方早追来了。逃走也不是办法,现在只能静心等待,审察形势的发展,看看有什么反败为胜的机会。

黑夜的密林里,杀声震天,惨叫声连串响起,稍后又沉寂下来。戚长征等三人一轮冲杀,连毙对方十多人,退回密林里,争取休息回气的机会。恶犬的吠声传来,不一会却变了悲鸣和打喷嚏的声音,显然嗅到了他们的人撒下的刺鼻药粉。

<!--PAGE12-->翟雨时弹起来,笑道:“既杀了人,自然要放火,两件事自古以来从不分开的。”

梁秋末打着火折子,抛在一堆干枯的支叶处,烈火熊熊烧起,送出阵阵浓烟。三人一声喝彩,展开轻功,没入林木深处。才一会火头四起,照得夜空一片血红,冲起了黑气浓烟。在远方山头处的甄夫人和一众高手,均面寒如水,听着健马惊嘶,狗儿惨叫,都颇有点束手无策。他们虽布下精心策划的包围网,可是在这方圆达数千里的广阔山林区,要在黑夜里找几个蓄意隐藏的敌人,便像大海捞针般困难。而山林火起,浓烟随着吹向无定的晚风,笼罩了林区整个地域,形势混乱,兼之敌人采取了敌强我退、敌弱我进的游击战略,包围之势已不战自溃。

强望生气得咬牙切齿,狠声道:“好小子!”

柳摇枝皱眉道:“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怕未到天亮,我们便给林火逼得自动撤退。”

由蚩敌道:“这样的大火,常德官方怎可坐视不理?官兵一到,我们想不走都不行。”

山查岳道:“各位不必如此悲观,他们除非远离此区,否则天明时,我们布在所有制高点的岗哨,必可发现他们行踪,那时只要由我们几人出手,可将他们杀个干净。”

一直静听着的甄夫人淡淡道:“山老说得好,假设他们逃到常德府又如何呢?”众人齐感愕然。

花扎敖皱眉道:“干罗和他的人已撤往洞庭,凭他们几个小子,敢进入险地吗?”

甄夫人摇头道:“干罗成名近六十年,乃魔师庞斑那般级数的厉害人物,除魔师外谁能令他忌惮,怎会如此不济溜之大吉?走的只是他

竹叟狞笑道:“那我们便让他步上封寒后尘,及早归天。”

甄夫人正容道:“竹老绝不可轻敌,干罗因中了小魔师之计,受了刀伤,经过这段日子的调养,应已功力尽复,对上他时,我们绝不能讲武林规矩,务要全力搏杀当场,否则后患无穷。”

竹叟对她显然非常信服,点头答应,没有露出不悦之色。

甄夫人冷冷道:“我们已做得不错了,怒蛟帮自创帮以来,从未陷于现在四面楚歌的局面。”转头对站在她身后,一直没有作声的广应城和雅寒清道:“你们两人先返常德府,动员所有人手,只要掌握到他们的行踪,这一仗我们便胜定了。”两人应命而去。

由蚩敌道:“有没有鹰飞和色目人的消息?”

甄夫人终于轻叹一声,道:“飞爷心高气傲,恐难与这批色目高手相处。色目第一高手‘荒狼’任璧,一向不满小魔师重视我们花剌子模人,所以只差遣仍不能衷诚合作,将会成致败因由。”

<!--PAGE13-->众人均默然不语。一阵浓烟吹来,把众人笼罩其中。甄夫人顿生感触,芳心升起方夜羽和鹰飞的面容,又想起尚未谋面的韩柏。无论自己如何坚强,终究是一个女人,在某些时刻需要男人的慰借和怜惜,可是只要一天她站在这位置,都不能随便动情,否则会像花解语和水柔晶般,在爱情前崩溃下来。幽幽一叹,柔声道:“这仗算翟雨时胜了,我们撤退吧!”

莫愁湖。湖心亭。柔柔和朝霞坐在石桌旁,全神下着刚学会的围棋,兴趣盎然,不时响起惊呼和叹息不服的娇声。左诗则陪着韩柏坐在贴栏而设的长石凳处,喝着朱元璋也为之动容的清溪流泉。

虚夜月最是顽皮,坐在石栏上,哼着小曲,悠闲写意。她被柔柔等换上女装,一身素黄的浅白花的高句丽便服,乌黑闪亮的秀发自由放任地散垂在背后和酥胸两侧,衬着她白璧无瑕的瓜子脸,有强烈个性棱角分明的小嘴,梦幻般亮如点漆的星眸,那种美态,左诗都看呆了,凑到韩柏耳旁低声道:“她真美,几乎比得上瑶妹。”

虚夜月跳了下来,到了左诗旁坐下不依道:“诗姊在说人家。”

左诗把她搂着,在她脸蛋亲了一口道:“称赞你不成吗?”

虚夜月看着韩柏手上唯一的酒壶,喜道:“这就是清溪流泉吗?来!让月儿也尝尝。”

韩柏奇道:“我还以为你试过呢!浸万年参的便是这酒,你爹竟没给你喝吗?”

虚夜月怨道:“爹都不知多么吝啬,说月儿的体质不宜进补,我看他是不想月儿和他分享极品吧。”

韩柏想起浪翻云说过她和庄青霜都是天赋异禀的女子,登时色心大动,暗忖才不信她能抵受得住自己的挑逗,招手道:“这是最后第五壶清溪流泉,想品尝的话快过来讨好我。”

虚夜月笑吟吟站起来,轻移玉步,坐入他怀里,道:“满意了吗?”

韩柏伸手搂着她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小腹,把酒壶嘴凑到她唇边,温柔地服侍她喝了一口。

虚夜月闭上眼睛,俏脸迅速红了起来,娇躯一颤道:“噢!月儿整个人都滚热了,竟然有这么好喝的酒。”

韩柏见她的反应异于常人,更无疑问她有独特的体质,暗想只是为了梦瑶的伤势,今晚便不可将她放过。何况她是如此娇媚动人。不由想起陈贵妃,若挑起了虚夜月的情欲,她定会比陈贵妃更逗人。成熟了的虚夜月,会是怎样的美模样呢?

虚夜月再喝两口,忽地唱起歌来,以她甜美的声音唱道:“雨过水明霞,潮回岸带沙。叶声寒、飞透纱窗。”

左诗听得歌兴大发,接唱道:“寂寞古豪华,乌衣日又斜。说兴亡,燕入谁家?”正在下棋的柔柔和朝霞,均为两人的歌声瞿然动容。

朝霞道:“难怪陈公对诗姊的歌声赞不绝口,真能绕梁三日,月儿的歌声竟亦能平分秋色,相公!我们以后耳福不浅。”

<!--PAGE14-->韩柏瞪着左诗,正要责她为何以前不唱给他听,掌声响起,范良极春风满面,沿着通向小亭的长堤走来,脚步有力兼富有气魄。左诗三女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么晚回来的大哥,为何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虚夜月“噗嗤”一笑,不胜酒力的俏脸更红了,显然是猜到了她和韩柏离开采花的现场后,发生了什么事。那妩媚娇痴的女儿家美态,无人能见而不心动。

范良极速度加快,倏地来到韩柏面前,忽低头在虚夜月脸蛋吻了一口,然后劈手抢过韩柏手上的清溪流泉,咕噜咕噜喝个一滴不剩,任由美酒由嘴角流到衣襟里,喝完后,随手把酒壶抛到莫愁湖里,仰天大笑道:“痛快!痛快!我范良极从未像今夜般的痛快过。”

虚夜月抚着被吻的脸蛋,和众人一起呆瞪着这天下最负盛名的大盗。

韩柏忍着笑道:“老贼头,是生米还是熟饭?”

范良极伸展四肢,长长吐一口气,打个哈哈,傲然道:“当然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可口热饭。”在后腰拔出烟管,坐到韩柏对面的石栏处,呼噜呼噜抽起烟来。醉草的香气充盈亭内。

虚夜月不依道:“大哥愈变愈坏,竟偷吻月儿。”左诗等三女都莫名其妙,呆看着范良极。

范良极舒服得差点要死去般,喷出一个烟圈,再吐出一口烟箭,在烟圈扩散前穿过去,斜眼兜着满脸娇嗔,但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虚夜月漠然道:“若非大哥把小子扯到鬼王府去,你月儿哪有今夜等待变成熟饭的快乐光景,何况能成为第二个被我范良极吻过的女人,应是你这刁蛮女的荣幸,嘿!”左诗等终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一起欢叫起来。

朝霞最关心这大哥,眼睛都红湿了,走了过去温柔地在他的老脸吻了一口,低声道:“恭喜大哥,朝霞真为你高兴得想哭了。”

韩柏叹道:“霞姊的荣幸更大,因为成了第一个和唯一一个主动亲老贼头的女人,以后再也不会有的了。”

范良极把口中的烟全喷出来,笑骂道:“去你的韩**棍,不要以为你有什么功劳,全赖你走了,我才能全面发挥老子的调情手段。”众女见他愈说愈不堪,均俏脸飞红。

虚夜月酒意上涌,转身伏入韩柏怀里,低念道:“韩**棍,老贼头,月儿这次糟了,遇上的全是**棍。”

韩柏和范良极对望一眼,终忍不住捧腹狂笑起来,充满了真挚深刻的友情和胜利的意味。

范良极再深吸了两口烟,淡淡道:“云清告诉我,西宁派的人开始怀疑我们两人的真正身份,叶素冬这头忠心的狗,可能告诉了朱元璋,免犯上欺君之罪,形势对我们颇为不利呢。”

虚夜月在韩柏怀里梦呓般道:“怕什么?有爹照顾你们,朱叔叔岂敢轻举妄动。唔!月儿困了。”

<!--PAGE15-->韩柏笑道:“听说这里猛鬼最多,莫愁湖之得名便因莫愁女投湖自尽而来,不过我知道月儿胆子大得很,一个人睡觉都不会怕。”

虚夜月从韩柏怀里挣起来,改投入左诗怀里,半哼着道:“月儿醉了,诗姊陪月儿睡吧!”

左诗嗔怪地瞪韩柏一眼,责道:“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这么可爱的美人儿都要吓唬。”

韩柏嬉皮笑脸,伏在虚夜月的香肩上笑道:“你陪诗姊睡,诗姊陪我睡,还不是一样吗?”

虚夜月娇吟一声,没好气答他。众女均觉怦然心动。

范良极欣然道:“小柏儿和我的四位妹子回去睡觉吧,我还想在这里坐一会。”

韩柏从左诗怀里抱起喷着酒香的虚夜月,领着众人回宾馆去。到内宅后,众女各自回房,韩柏把虚夜月放到大**,看着横陈的美丽胴体,灵魂儿早离窍飞了出来。点亮了床头的油灯,脱下外衣靴子,坐到床沿自言自言道:“先摸哪里好呢?”

虚夜月吓得坐了起来,一脸娇嗔道:“死韩柏,还要戏弄月儿。”

韩柏奇道:“你不是醉了吗?”

虚夜月摸上他的脸颊,笑吟吟道:“酒力过了,再不会给你有可乘之机。”

韩柏捉着她的小手,带引她抚上自己宽阔的胸膛,问道:“有什么感觉?”

虚夜月故作不解道:“会有什么感觉?和狗肉猪肉有何分别?”

韩柏一气拉开衣襟,强拉她的手进去,漠然道:“怎样呢?”

虚夜月想说话时,忽地俏脸一红,垂下了头。韩柏知她因生就媚骨,对魔种的反应尤其敏锐强烈,心中大乐。放开她的手,握着她一双纤足,不理她抗议,半强迫地脱掉她的小绣鞋。虚夜月给他拿着双脚,浑身发软,倒在**,俏脸烧得比火还要红,娇艳无伦。

韩柏放开她的纤足,站了起来,脱掉外衣,露出精赤的上身,向软倒**的虚夜月笑道:“喂!本大爷要脱裤子,你不看吗?”

虚夜月呻吟一声,更不肯张开眼来。韩柏感到元神不住提升,眼光由她的俏脸往下巡视,经过她的酥胸蛮腰,最后来到她因下摆掀起露出来那双晶莹雪亮的修长美腿处。心中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何女人的身体会如此吸引男人?是否全因色心作怪?假若没有了色心,女人会不会变成不屑一顾的东西。

忽然间,他攀登到禅道高手离弃女色的境界。梦瑶本亦不会为任何男人动心,因为她已超脱了凡世的欲望,可是因受到自己魔种对她道胎的挑引,起了一点凡心,使她的剑心通明出现破绽,才会先后被四密尊者和红日法王所伤,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自己。这明悟来得毫无道理,忽然间占据了他的心神。蓦地韩柏欲念全消,脸色转白,踉跄后退,“砰”的一声颓然跌坐在靠墙的椅里,胸口像受千斤重压,呼吸艰困。虚夜月吓得张开眼来,一见他的样子,跳了起来,坐到他膝上,吻上他的嘴,度入一道真气。她乃鬼王之女,见识广博,一看便知韩柏在走火入魔的边缘,急忙施救。韩柏的神经“轰”地一震,回醒过来,只觉虚夜月那口真气到处,舒服无比,忍不住呻吟起来。

<!--PAGE16-->虚夜月把他由椅上扯起来,摇撼他道:“韩柏啊韩柏!不要吓月儿。”

韩柏感到不但渡过了难关,魔功还更加精进,隐隐感到是受到虚夜月的刺激,魔种壮大至难以驾驭的险境,幸好虚夜月临危不乱,竟懂凭元阴之质,度过真气助他脱险,感激得一把搂着她道:“月儿!谢谢你。”

虚夜月惊魂甫定道:“吓死人了!好在爹说过我的体质对你的魔种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我有信心救你。”

韩柏这时对鬼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搂着她坐到床沿。虚夜月情不自禁地爱抚着他的精赤胸膛,赧然道:“你不脱裤子了吗?”

危机一过,色心又起,韩柏喜道:“终于求我了?想起那天你说嫁猪嫁狗都不嫁我,我便感到恨海难填呢!”

虚夜月嫣然笑道:“韩大爷啊!知不知那天你是多么讨人憎厌,一副人家定会爱上你的样子,想起来,恨的应是月儿才对。”接着温柔地封上他的嘴巴,软语道:“但现在什么恨都云散烟消,这两天是月儿懂人事以来最快乐的日子,见到你时,尽管唇枪舌剑,其实月儿兴奋得身体在发热。那晚在饺子馆见到你和庄青霜,气得差点要同时捏断你们两个的咽喉,只弄翻你们的船,已很给你面子。”

韩柏微笑道:“那天你究竟用了什么厉害家伙,为何事前我一点感觉不到?”

虚夜月傲然道:“那叫水中雷,在水中先缓后快,无声无息,刺敌船于千尺之外,是爹发明的玩意儿,当然厉害。”

韩柏又更是心折,虚若无确是深不可测,调笑道:“月儿终肯说出爱我的心声了吗。”

虚夜月嘟起小嘴娇嗲无限道:“月儿既为你掉过眼泪,又肯为你穿上女装,早摆明向你这浪子**棍投降。是的!月儿爱上你,但你有月儿爱你般那么爱月儿吗?”

韩柏愕了一愕,暗忖她这话不无道理,至少虚夜月芳心中只有他一个韩柏,而他却不时念着秦梦瑶、三位美姐姐、靳冰云、花解语、庄青霜,甚至那陈贵妃。自己虽爱煞了虚夜月,可是怎比得上她对自己的专注情深。

虚夜月歉然道:“不要为这难过,爹说这是男女之别,想想白天的太阳广照大地,无处不在;但夜空的明月却是含蓄专注。爹就因而给月儿取了夜月这名字的。”

韩柏抓起她的纤手,送到嘴边逐只指尖亲吻噬咬,喟然道:“今晚我定要吃了你这个最好吃的大月亮。”

虚夜月想把手抽回来,但当然不会成功,颤声软语道:“吃吧吃吧!月儿早知今晚难逃你的毒手。”

韩柏把她搂过来,放在膝上,右手沿腿而上,微笑道:“我真想看月儿能挺得多久?”虚夜月娇躯剧烈颤抖起来,没法说半句话,搂抱韩柏的气力都似失去。

<!--PAGE17-->韩柏把手退出来,放在她膝上,得意洋洋道:“知道厉害了吗?”

虚夜月美眸无力地白他一眼,低骂道:“采花**贼!”

韩柏这次抚上她的酥胸,然后腾手托起了她差点垂到胸前的俏脸,充满着胜利的意味道:“再骂一次吧!虚小姐。”

虚夜月一双俏目充盈春情欲焰,呻吟道:“骂便骂吧!最多便连身体都给了你。死韩柏!死采花**棍浪子韩柏大恶爷!”

韩柏两手立时一起行动,为她宽衣解带。虚夜月羞得把螓首埋入韩柏**的肩膀处,狠狠的啮咬他。不一会,虚夜月已**,把老天爷最美丽的杰作,毫无保留地呈现在韩柏眼前。韩柏的精神倏地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空灵境界。苍天对他多么慷慨,江湖十大美人里,竟有三位爱上了他。而几个月前,他还是韩府里任人打骂的小厮。他的灵台通明至可一点不漏地回忆过去的每一件事,清楚每一件事背后的含义。明还日月,暗还虚空。虚夜月,多么美丽的名字。而她正一丝不挂被自己拥抱在怀内。

韩柏一阵感激,用嘴轻擦着她的粉颈,柔情无限地道:“月儿,我爱煞你了。”

虚夜月骄傲地在他腿上挺起**的娇躯,一手抚着他的脸,轻轻道:“范良极是大哥,你自然是二哥,月儿以后叫你做二哥好吗?当然,有时本姑娘兴致到时当然会叫几声死韩柏哩。”

韩柏忽然明白到什么是天生媚骨,虚夜月的媚是天生的,最是自然和讨人欢喜;秦梦瑶的媚是超然的,同样令人迷醉不已。

虚夜月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猛扑在他身上,娇吟道:“二哥!月儿什么都要给你了。”这两句话比什么火都厉害,把韩柏的心烧熔了,急忙付诸行动。芙蓉帐暖,艳冠京华的天之骄女,终失身于彗星般崛起江湖的浪子手里。

云雨过后,虚夜月伏在韩柏身上,用手撑起下颔,低声问道:“二哥!开心吗?”

韩柏体内贯满虚夜月元阴之气,全身通泰,魔功运转不停,闻言张眼道:“开心死了,月儿也开心吗?”

虚夜月踢着小腿,欣然道:“月儿当然开心,否则哪有兴趣来问你?”

韩柏翻身压住了她**的娇躯,呻吟道:“我受不住你的挑引了。”

虚夜月花支乱颤般笑道:“死韩柏!难道月儿会怕你这个小**贼吗?”

爱火高燃中,这对金童玉女在被翻红浪里尽情缠绵,对他们来说,此刻世上再没有任何事物比对方更重要。

韩柏醒了过来,虚夜月美丽的胴体蜷睡在他怀里。天仍未亮,月色由床头后的纱窗透射入房内的地上,洒下一小片银光。虚夜月发出轻柔均匀的呼吸声,睡得又香又甜,嘴角犹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神态动人至极。韩柏小心翼翼爬起来,为她盖好被子,起床走到窗旁,往外望去,从二楼的厢房外望,莫愁湖尽收眼底。他运转魔功,体内真气立时流转不息,无有衰竭,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歌唱,心念忽动,凝起无想心法。万念俱灭,真气倏然静止。然后一股气劲再由丹田衍生,千川百流遍游全身经脉。真气要停便停,要行便行,竟全可由他的意念控制。韩柏大喜,知道虚夜月的媚骨,实乃自己魔种梦寐以求的瑰宝,想起昨晚她火般的热情和狂野,心里甜得要淌出蜜糖甘液来。在曾与他有肉体接触的美女中,从没有人像虚夜月般投入和毫无保留地奉献。若梦瑶能像她般与自己缠绵,就真是艳福齐天。虚夜月让他晓得了女性所能臻至的情欲境界。

<!--PAGE18-->心兆忽现。韩柏猛地转身。房内景况依然,虚夜月仍像小仙女般沉睡在梦乡的至深处。韩柏皱眉一想,走到门处,不理自己的赤身露体,一手把门拉开。只见淡雅如仙、超凡脱俗的仙子秦梦瑶,笑意盈盈地立在门前,秀丽清澄的美眸射出万缕柔情,把他整副心神缚个结实。

离天明尚有一个时辰,跃鲤渡在望。渡头处泊了十多艘渔船,其中几艘亮着了灯火,准备晨早的作业。风行烈把功力提至极限,越过商良和五名手下,倏忽来至渡头处。渡头处娇妻们芳踪杳然,正思索着好不好逐条渔船去查问,忽然惊觉渡头处多了一个人,骇然望去,只见一个道地渔民装扮的高瘦男子,头戴竹笠,竟在黑夜里的渡头尽端持竿垂钓。

商良等赶到他身旁。这邪异门的护法生性谨慎,皱眉道:“这人来得奇怪,刚才怎看不见渡头有人,忽然间他便坐在那里。”

风行烈打手势示意他噤声,朝那独坐钓渡头的男子走去,快到他背后时,那人回过头来,微笑道:“贤婿别来无恙!”竟是被誉为八派最出类拔萃的高手,现在成了风行烈岳父的不舍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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