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都已经看愣了,半晌后才说道:“够了够了,快回来吧。”
戍卒看的眼都直了,根本没有数清楚他到底丢了多少颗古金钱在台子上,见到第五松阳要离去,慌忙说道:“这位大人,刚刚的数额没记清。”
第五松阳说道:“你问我干嘛,我是那种会记有多少个钱的人?随便写随便写,反正也没打算收回去。”
裘可道那叫一个喜上眉梢,训斥道:“怎么记得账?这点钱就数不清了?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一百枚,跟慕荣老爷子一样,一个不曾多,一个不曾少。”
那戍卒赶紧在纸卷上写下数额。
挤在人群中的小乞儿看的心惊胆战,移动的小金库?
狗子无佛性,撸就完事了!
在小乞儿身旁,有个面相丑陋的老妪,见到第五松阳抛洒金钱的嚣张行径,一脸笑意,这才是第五家族少爷该有的作风!
多经历一些事,果然是能够长大的。
慕荣王孙一阵气结,不过终究是没再出手,转头叮嘱道:“淮进,速战速决,不要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
慕荣淮进面无表情的点头。
裘可道见押注事宜已毕,开始宣读手中的生死状:今慕荣家慕荣淮进与野修客叶枫登台搏斗,顾及性命之虞,特于登台之前立此契约,台上事台上决,生死自负,下台之后恩怨两清,此状为凭。
读毕,他看向二人,说道:“请二位前来画押。”
慕荣淮进看了一眼叶枫,按拄腰间那口秋水雁翎刀,走到裘胖子身前时,以大拇指轻轻将秋水雁翎刀推开半寸,拇指抹过锋利刀刃,鲜血登时从指腹流出,重重往状子上一按,缓缓登上筑骨台。
这一动作直接点燃了旁观之人的情绪,一个个皆是忍不住为慕荣淮进拍手叫好。
叶枫在无数道视线的注视下,步伐沉稳的走向裘可道,咬破指腹在状子上轻轻一按。
裘可道一脸笑意,对叶枫说道:“小哥放开了打便是,哪怕将台子打碎,这次也不会让你赔钱!”
说完,他接过身后戍卒递过来的官印,捏着金色印钮,轻轻哈了口气,往状子上一印,这张生死状便正式生效了。
叶枫缓缓登台。
人群外,有一位老人缓缓而来,是方天谈。
只是今日的方天谈不再是老态龙钟的耄耋之状。
半空中停靠着一只五彩孔雀,和一头黄牛。
白恋手拎酒坛子站在千眼雀背上,一身银色道袍的雷莫则是斜卧在牛镇江背脊之上。
从地下向上看去,像是两团彩云依偎在了一起。
白恋喝了口酒,平静问道:“那老东西真死了?”
雷莫好像是喝醉了似的,伸手使劲拍着牛镇江的背脊,说道:“有些人,想死都不容易。”
白恋轻轻点头,没死就好。
雷莫借着酒劲,问向白恋脚下的那只孔雀:“越闺女,真看不上牛镇江?”
越女理也没理。
那头黄牛却是来了脾气,不满的抖着身子,似乎是想把雷莫抖下去摔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