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米接过林绣娘递过来的白瓷药瓶,整个身子瞬时一个愣怔。是他?真的是他?他怎的会在这里?又为何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这许多日子以来,魂系梦牵的人,果然就近在咫尺。苏小米握着白瓷药瓶的手微微颤抖着。
“米丫头,你怎么了?”苏青禾脱下身上皮裘,转过身来看到苏小米面色怪异,忙问道。
“哦,没事儿没事儿。许是方才受了些寒气。一进屋子,冷热交替弄得我有些头晕,我先出去缓一缓。”苏小米说着,一把将那白瓷药瓶收进了袖口里。又伸手摸了摸那副从许老板手上抢来的画像。
如此看来,那群黑衣人便果真是来寻他的。想起那日那黑衣人对许老板说的话,一旦找到他,便要将他杀死。看来,瑜王是起了心要他的小命。
那他现在的处境,应该十分危险,想来也是为了不让苏小米他们跟他一起涉险,他才没有过来。
如果真是这样,她便最好连苏青禾都要瞒着。苏小米想着,伸手捏了捏袖口里的白瓷药瓶,想到他和她此刻都在这宁州城内,突然觉得心里一阵踏实心安。
“对了,绣娘。我等会儿去跟店家小二说一下,这两日,你暂且搬到楼下那间空着的厢房里住一下。”苏小米想起回来时,杨容止提醒她的那些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苏小米隐隐觉得,如果那赵员外真的起了歹心,约莫会在他们约定过来取详尽方案的日子对她动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林绣娘便不能继续住在这个屋子。
“住的好好的,怎的又要换房间?”林绣娘拨了拨屋内炭盆里的炭火,抬眸一脸不解地道。
“今日我出去受了些寒气,隐约觉得有些不舒服,你本来身子骨就弱,我怕过了寒气给你,到时候你这身子一垮,我们何时才能上路呢?”
“对不起,都是绣娘拖累了你们。可千万别耽搁了两位公子进京科考的事儿。”林绣娘听苏小米如此一说,面上露出些许愧色来。
“绣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没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咱们都把身子养得好好的,等我们赚了这一波银子,便离开这宁州城,快马加鞭,争取在过年之前到京城。”
林绣娘听苏小米如此一说,眸子亮了亮,想到京城的繁华景象,又止不住期待起来。
“我听说京城过年可热闹了。还会举办规模巨大的庙会。参加庙会的可多了,一眼都望不到头。还有锣鼓喧天的戏班子,还会有人舞狮子,还有各种咱们在乡下想也想不到的稀奇玩意儿。”
说到到京城过年,林绣娘脸上神色活络起来。
苏小米见她这副样子,这才深深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