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杨容止瞧了瞧苏小米,见她有意支开林绣娘,想来是怕那赵员外起歹心误伤了林绣娘。
“你一个人可以吗?”杨容止望着苏小米有些忧心地道,他本来想说自己可以陪她,但话到嘴边才发现,孤男寡女晚上共处一室实在有失体统,这才将剩下的半截话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我身体好着呢。主要是表哥和绣娘,身子骨儿本来就不太好,这几天千万可不能再着凉了。等咱们把手上的事情办妥了便启程去京城。方才绣娘说了那么多京城过年的繁华景象,我也正想瞧瞧呢。”苏小米笑着道。
换房间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几人在屋内就着一盆炭火取暖至暮色降临,林绣娘便搬到了客栈楼下的房间。
晚上,苏小米就着油灯在房间里奋笔疾书。圆珠笔在黄纸上写得一阵沙沙作响,漂亮的鸡毛在她手上左右摇摇摆摆,直至夜深,一份详尽的煤矿开采方案便写好了。
苏小米拿起来仔细端详一番,又作了些修修补补,这才满意地搁置在案几之上,抬起手来伸了个懒腰,又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困意来袭,于是收起写好的方案就寝。
一夜浅睡,时刻保持警惕,直到外面响起别的住客起早收东西赶路的声音,苏小米睁开眼睛,一骨碌从**爬起来,走到床边轻轻推开窗户一角,一股刺骨的寒风顺势从缝隙里钻进来,冷得她一个激灵,赶紧关上了窗户。
今日较之昨日似乎更冷了一些,如此看来,城中的木柴价格今日恐怕还会上升到一个新高度。
苏小米转身,捡了衣服穿戴整齐,林绣娘昨日又给她缝制了一顶更加小巧合身的毡帽。她将头发挽起来,将那毡帽戴在头上,在铜镜前理了理身上的皮裘,这才满意地准备出门。
抬手刚推开房间的门,便见门口赫然站着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影。
“表哥?你怎的在这里?”苏小米抬起杏花眸,只见杨容止玉白的面容上挂着些许绯红,也不知道是冻红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昨晚睡得还好吗?房间里没有什么异常吧?”杨容止瞧了一眼儿苏小米,见她安然无恙,又抬眼从门缝里扫了一眼儿屋内,发现全无打斗痕迹,这才深深松了一口气。
“表哥请放心,昨晚一切安好。”苏小米浅笑着走出房门。
“那便好。”杨容止说着,侧开身子,把苏小米让到一边。苏小米抬眸,只见他明亮的眸子p;“表哥昨晚没睡好么?怎的看上去这般疲惫?都有黑眼圈了。”苏小米愕然道。
“没……没事儿。”杨容止一张玉白的脸涨得更红了,要不是昨天实在担心她,他也不会三番两次地起夜跑过来看看她房里有无异象。
“没事儿便好。”苏小米轻咦一声,侧身下了楼。
楼下,林绣娘已经早起,点好了早餐,坐在桌边等着他们一起用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