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倒是长了一张惯会狡辩的嘴,来人,把他这张嘴给我堵上。”福平说着,对着身后的小厮招了招手,又朝着一边的柳娘走了过去。
“你来说说看,我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福平蹲下身子,目光狠辣地扫了一眼柳娘道。
“我……我也不知……”那柳娘被福平的眼神吓到,说话都有些哆哆嗦嗦起来。
“我劝你最好再好好想一想,你不是还有个儿子么?做人家娘亲,要懂得多多行善,才能给子孙积福。”福平望着柳娘继续道。
那柳娘听福平提到儿子,心下顿时一紧,再抬眸时,眼眸中满是恐惧之色。
“我……我再想想,他的确曾跟我说过……那日踢了那林娘子一脚……”柳娘继续哆哆嗦嗦道。
一旁的白管事听柳娘如此一说,不由撑大了眼睛,面上一片狰狞,塞着棉布条的嘴里不停发出嗯嗯啊啊的乱叫。
“很好。我方才说了,一担子豆腐的事情,我暂且不论。但我今日得知,这位林娘子是我一位故人的好友,那便也是我的好友。你既害得她滑了胎,这件事情就不能这么算了。”福平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下袍子,背起手踱步到白管事跟前。
“来人,把这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给我绑起来,即刻便送到县衙去,再找人写个状子,将这二人的丑恶行径如数写上去。旁的,便交给县老爷去处置。”福平冷冷地道。
“掌柜的,您不能这样,求求您,看在我师父的面上,千万可不能把我送去官府啊……”那白管事听福平如此一说,顿时如一滩烂泥瘫倒在地。
“劳烦你,不要再提你师父的名字了,如若不是看在福叔的份儿上,我早把你赶出了福喜楼,哪儿还有今日这等龌龊事儿。”福平不屑地甩了甩袖子。
一旁的柳娘听福平说要将他们送进县衙,早已吓得面上血色全无。大靖律法向来对男女之事极其严苛,她与白管事若是以通奸罪论处,那她将会被脱衣示众,再行杖刑。若是要受此酷刑,她不若眼下便一死了之。
这样想着,柳娘死死盯着前方的梁柱,眸中亮光也随之一点一点暗下去,直至最后,她终于跃身而起,冲向梁柱。
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那柳娘已然撞上了梁柱,顿时血浆四溅,柳娘抱着梁柱软软滑落下来,瘫倒在地。
楼梯之上,杨氏一把捂住了身后苏小豆的眼睛。
苏小米瞧着柳娘倒在血泊中的身子,胸中顿时百味杂陈。虽然她痛恨柳娘和白管事害得林绣娘落了胎,但这柳娘罪不至死,想到她才几岁的儿子,她胸中顿时又起一阵怜悯之心。
“若是被送到官府,这柳娘会作何处置?”苏小米抬眸对着身旁的杨容止道。
“大靖律法向来对男女之事极其严苛,她与这小管事若是以通奸罪论处,这小管事将会被处以宫刑,而她将会被脱衣示众,再行杖刑。对于她而言,脱衣始终再行杖刑,估计也跟杀了她没什么两样。”杨容止道。
林绣娘因为白管事失去了孩子,因为滑胎之事,以后可能再无子嗣缘分,这白管事若是被处以宫刑倒是罪有应得。只不过,这柳娘倒是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