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依据大靖律法,一家家主死后若膝下无子,家产便由兄长或弟弟继承,家主的妻子和女儿没有继承权,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便是家主生前留给未出嫁女儿的嫁妆,女儿却可以继承。
于是,第二日一早,苏青禾便敲开了苏小米的房门,立马将自己这个重大发现告诉了苏小米。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铺子是赵阳留给翠红的嫁妆,那么翠红就依法享有铺子的继承权?”苏小米眼睛里闪出一丝亮光,抬眸看了看苏青禾,突然觉得家里有个读书人就是好,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用场。
“嗯。”苏青禾点头应道。
“那眼下就是要让王氏证明这个铺子是赵阳留给女儿的嫁妆才行。走,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王氏,早点拿到证据,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兄妹俩拿定主意,草草吃完早饭便出了门。苏小米先是在苏青禾的陪同下去锦绣坊告了一天假。
该说不说,这没有电话没有网络的古代就是这么不方便,要是换成以前,遇到这等急事,打个电话发个微信请假就可以了,也省得这么远跑一趟。
那王氏母女俩昨日下午已经被锦绣坊的小厮领着去了“灵绣居”暂时安顿下来。今日苏小米去“灵绣居”找王氏母女,一是去问问王氏,可否想法子将那裁缝铺弄成翠红的嫁妆,二是告诉翠红已经帮她找到了一个好师傅。
因为事情紧急,那赵伟昨天就在说,已经找了老板过来看铺子,许是想将那铺子租出去,如若让那赵伟得逞,裁缝铺子被租了出去,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为了赶紧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兄妹俩租了一辆马车直奔“灵绣居”。
见到苏小米带着个男子前来找自己,王氏心中又惊又喜,难道是铺子的事情当真有了新的转机?此时正在一旁打扫院子的翠红也扔下手中的扫把欢快地跑了过来。脆脆地唤了一声“苏姐姐”。
那“灵绣居”的管事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妇人,身材瘦小,面容清丽,之前去锦绣坊交绣品的时候也与苏小米打过几次照面,看着倒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几人站在院子里寒暄了几句,从那管事儿的口中得知,这王氏母女虽然初来乍到,但王氏看着老实本分,翠红年纪虽小却勤劳懂事,虽然只有十二岁,已经是干家务活儿的一把好手。母女俩将自己的小屋收拾得妥妥帖帖,今儿还起了个早,将院子里也拾掇得干干净净。
听到管事儿的如此说,苏小米越加喜欢起翠红这个小姑娘来。
和管事儿的寒暄完毕,苏小米拉着王氏母女进了小屋,开门见山地和母女俩谈了自己的想法。
“王姨,你仔细想想,你夫君生前可曾立下什么字据,说要把这个铺子留给翠红作嫁妆?”苏小米望着王氏道。
“这个倒是没有,我夫君生前一直以为我们还能有个儿子,可是自从三年前那次流产伤了身子,我后面再也没能怀上......”王氏说着一脸悲戚,苏小米明白,她可能还在为没能给赵阳生个儿子而愧疚不已。但同时难免失望,难道这赵阳在病重之时都不曾替妻女想想后路吗?真是个没担当的男人。
“眼下想要拿回铺子也只有这一个法子,既无字据,那就没办法证明这个铺子是翠红的嫁妆,难道只能任由赵伟这个恶人将铺子租出去?我看依那赵伟烂赌成性的样子,这个铺子八成最后要被他输个精光。”苏青禾听王氏如此一说,想到可恶的赵伟,也不由得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