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临绥沉口气摇着头:“微儿怎会病得这般厉害?”
“元哥哥,你怎会在这儿的?”
元临绥动作细致,从针盒中取出银针:“是伯母差人通知临绥,临绥防方知微儿病重。”
“微儿没事,只是偶感风寒而已。”沈姝微喉咙犹如火烧一般痛,强行说话,引得止不住咳嗽起来。
元临绥摇头,眸色收拢:“微儿并非寻常的偶感风寒,临绥刚才替微儿号脉,发觉微儿肺经堵塞,该是外邪入侵,损伤了肺脏,才会让微儿高烧不下,若不及时治疗,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说话间,手上动作极快,也极轻盈的在她额间穴位处下针。
元临绥手法很好,即便下针超快,她却察觉不到丝毫痛觉。
“啊?是吗?”沈姝微目光浑浑:“微儿都不知道,还只是开了寻常驱除风寒的药物。”
元临绥轻轻叹息:“这就是医者不自医的道理所在了,微儿,你现在感觉如何?”
银针下完,他清澈眸底中,满都是担忧的望着沈姝微。
“呼吸……好像顺畅好多了呢!”沈姝微使劲喘、息了几口,满脸抱怨委屈模样:“之前几乎都要把微儿给憋死了呢!”
元临绥哑然失笑:“是不会憋死的。”
沈姝微望着元临绥那认真模样,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侧身去将早搁置在矮桌上的药汤端起,送到沈姝微嘴边,道:“再喝了这碗汤,明日清晨许就能退烧了。”
“什么药?”她完全出于好奇问。
“怎么?”元临绥嘴角挂上一丝戏谑:“难不成微儿还担心临绥随便配错了药,妄松了微儿这条小命吗?”
沈姝微忍不住嘿嘿笑道:“也说不定呢!元哥哥虽然针道厉害,可配药就大大不如微儿了呢!”
元临绥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模样,只得耐心,把药汤成分一一说明出来。
实在是认真而又实在到了极致。
沈姝微时常想,元哥哥这样单纯,在宫内那种险象环生的环境里,真的能生存下来,不会被人欺负折辱吗?
“现在,微儿放心了,可以喝药了。”元临绥道完药汤成分甚至是配药原理,方露出淡笑,又把药碗递到她面前去。
沈姝微支撑坐起身来。
药本该很苦,可元临绥在尽量不破坏原本药效之下,添加了蜂蜜蜜饯之类,叫药不那么苦。
普天之下大夫当中,大概只有他一个人会做这种事了。
药物入口,却刺激到沈姝微咽喉,使得她止不住咳嗽起来。
噗!
才刚刚喝到嘴巴里的药顿时喷出来,溅了一身。
元临绥忙从衣襟中扯出帕子,帮她去擦拭落在胸前药水。
“啊!”沈姝微却尖叫一声,向后缩了缩身子,双臂护住胸前,一脸惊恐,用似乎是盯住他的目光,直直盯着元临绥。
元临绥怔住半晌,才回味过来,面颊微红道:“微儿莫要误会了,临绥不过……不过是想……”
轻咳两声,压住尴尬面色,她扯扯嘴角道:“元哥哥,微儿不是小孩子。”
已经是大姑娘了,多少应该讲究点男女授受不亲吧。
“在临绥眼中,微儿始终还是个孩子。”元临绥语气轻柔,把帕子递到沈姝微面前:“微儿自己擦拭干净些。”
沈姝微垂眸,见那白色帕子上,字迹娟秀的绣着一个“元”字。